乔薇爽朗地笑了:“这是啤酒,在我们老家可受欢迎了,大热天的,来点冰啤酒,特别消暑!”
消暑没觉着,那刺刺的感觉倒是把他吓了一跳。
乔薇按了按他杯子:“多喝几口就习惯了。”
姚青闷头喝了几口,起初确实是不大能接受,又刺又苦,不像白酒甜味浓厚,不过,在喝了小半杯后,他渐渐觉着味道还不错,有点儿刺激,有点儿爽口,细品能品出一丝回甘:“再来一杯。”
今日容记出了新酒水,免费让人品尝。
老顾客就喜欢容记这一点,每隔一段日子就能推出一道新菜,大多数时候都会先免费让人品尝,待口碑好了再正式开始营销,所以常来容记的顾客都是很有口福的。
“夫人,咱们店先推出了一款啤酒,与白酒、黄酒的口感不一样,特别爽口,也不醉人,您要不要尝尝?”一个店小二拎着一壶酒走到了角落一个只坐了两位妇人的桌前。
这两位妇人不是别人,正是久不露面的徐氏与林妈妈。
徐氏微微点了点头,林妈妈道:“来两杯吧。”
“好嘞!”店小二给二人满上。
待到店小二离开,徐氏闻了闻杯子里的黄色液体:“一点酒香都没有,真的是酒吗?别是水吧?”
林妈妈嘬了一小口:“哎哟哎哟,我的舌头!”
好刺啊。
徐氏也硬着头皮尝了些,一口吐在了帕子上,嫌弃道:“什么鬼东西?苦死了!这也能叫酒吗?”
“可不是?太难喝了!”喝惯了白酒的林妈妈实在不习惯这种酒的口感。
男人们倒是喜欢,一旁的桌上坐了不少过往的客商,大家热得满头大汗,喝上几口冰凉的新酒,别有一番透心凉的舒爽。
“小二,这酒不错啊,谁做的?”某位中年客商爽朗地问。
小二笑道:“咱们二当家做的。”
林妈妈拍拍徐氏的手:“是大乔氏!”
她们已从许世杰口中了解到了乔薇的所有信息,包括她种了多少地,又做了多少生意。
徐氏蹙眉:“那丫头几时变得这么能折腾了?”
林妈妈四下看了看,凑近自家夫人,小声地说道:“夫人,您瞅这店子的生意,一日下来,得多少钱啊?比咱们任何一家灵芝堂都要厉害。”
“灵芝堂是行医问药之地,岂是这种满是酒囊饭袋的小菜馆儿可比的?”可灵芝堂原则上来说,也是大乔氏的,这么一想,徐氏的心里更发堵了。
“客官,您要的龙虾两吃。”店小二笑容可掬地将菜呈了上来。
瞅瞅人家的跑堂,再对比灵芝堂的跑堂,徐氏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店小二关切道:“客官可是不喜欢这道菜?”
徐氏讪讪一笑:“没有,我只是想到一些事情。啊,对了,我听说你们这儿有松花蛋?”
店小二笑容满面道:“是啊夫人,松花蛋是咱们家的,你是要买生的,还是吃松花蛋做的菜?”
徐氏捏着帕子笑了笑:“你们松花蛋卖得那么贵,我可吃不起。”
店小二嗔道:“瞧夫人说的,您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之人,有啥东西是您吃不起的?不嘛您说,我来这儿一年了,就没见过比您气质更好的夫人,您往这儿一坐啊,我就跟看到了皇后娘娘似的!”
徐氏被这马屁拍的,乐得不行,哎哟一声笑了,抽出帕子掩了掩唇瓣,说道:“少贫嘴,五两银子一个的松花蛋,你真给我做成菜,不得十几两一盘啊?”
店小二愣了愣:“五两?夫人是听谁说的?咱们的松花蛋明明只卖两百文啊!”
这回,换徐氏愣住了:“什么?只卖两百文?什么时候跌的价?”这也跌得太狠了!
“一直都是这个价啊,夫人您别听信外头的谣言,咱们松花蛋是独家生意,免不得有些人眼红往咱们身上泼脏水,咱们容记的东西最实惠、最良心了,松花蛋要不是实在难得,进价太高,咱们也不可能卖出两百文的。”
后面店小二说什么,徐氏通通听不到了,她捏紧了一方帕子,脸涨成猪肝色,仿佛下一秒就要掀开桌子:“林妈妈你听见没?你听见没?!溪儿被那丫头耍了!”
林妈妈都不知说些什么好了,大乔氏真敢啊,二百文的东西硬生生卖出五两银子,把大小姐宰的像头猪,偏大小姐还上了当,银子不要钱似的往容记送,一个五两,一百个就是五百两,当初为讨姬老夫人欢心,大小姐几乎三两天一罐,也不知赔进去多少银子。
倘若这桩亲事成了倒也罢了,偏偏被丞相大人搅黄了,谁心里咽的下这口气?
眼下,再得知原本不出那么多冤枉钱,心里那股火就烧得更旺了。
徐氏的五脏六腑都被这股肝火灼烧着,耳畔仿佛能听见嘶嘶作响的声音,她生生将帕子掐出了一个洞来:“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夫人你冷静,这是她的地盘,若是叫她发现咱们可就不妙了。”
这个大乔氏,跟她那个不要脸的娘一样,生来就克他们的,从前沈氏在世时,把他们压得不敢动弹,如今沈氏没了,沈氏的女儿又来祸害她女儿!
天下父母心,她宁可自己吃尽苦头,也不想女儿受半点委屈。
“臭丫头别以为我治不了你!”
徐氏不是个冲动的人,只不过这段日子所有事情累积在心里,一直没能发泄出来,松花蛋的事成了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