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生意像是收音机被人拔了电一样,一瞬间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他像疯了一般冲到来时的路边,抓住树干死死盯了好一会儿,又飞奔到前方高大的树前,目光像是要活活剜下一块树皮来。直到过了好一会才如同行尸走肉般把身子一寸一寸地挪回来,对我们道:“怎么可能来的时候从没见过这种又高又大的树啊?”
我有气无力的回答道:“可下面的记号却是出自于你的手笔。”
王震一发狠,怒道:“管他什么记号不记号的,我看咱们应该什么都不顾,闷头向前走。我就不信丛林还能是个圈。”
我们加快了脚步向前奔去,每经过一颗树,王霖朔和张思远就会在它身上留下两道印记。低矮细瘦的树逐渐被我们抛之身后,虽前方每一棵巨树都有我们似曾相识的记号,但我们的大脑自动过滤掉这些信息。
王震加油打气道:“前面的树又变的矮小起来,看来老天还是给我们留了条活路。”
我在一片喧闹中竟隐隐产生了不详的预感,心里暗暗祈祷道心中所想万万不可变成现实。
然而掌控世界的神似乎最喜欢的就是事与愿违,当我们匆匆奔到低矮的树木旁时,树干上熟悉的印记和脚边那几片用过的卫生纸,还有树干上的土脚印和树根下被依靠过的的痕迹都一再提醒着我们:我们曾经来过这里。
张思远面如死灰,向我无比惊惧的望一眼,喃喃道:“这不可能。我们一直沿着直线走的,怎么可能会回到原点?”
王霖朔呆立在一边一动不动,良久才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人的两条腿的长短和力量有微小差别,比如左腿的步子稍长,而右腿的步子较短。这样的话,其实人类一直是沿着圆圈走。”
王震不解道:“我可以肯定我走的是直线,难道在这里我的感官都失灵了?”
张思远解释道:“错觉,人和其他动物一样,有时不由自主的做圆周运动。”
我静静听着,忽然一个主意跃上心头,便道:“不如我们这样,每走一段路就拐一个九十度的弯,打破这个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