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马车已经备好了。”突然一名身着朴素服饰的中年人,恭敬的站在凉亭外轻声的说到。
周钰扭头看见那人的眼神确实是看着自己,不过眼前这人自己完全不认识,只是来接自己的,想来应当不是陌生人。自己点了点头,收拾了一下桌子,便跟着眼前这人往外走去。
马车在郊外跑得飞快,周钰坐在马车里,轻轻的拨开一点车窗帘,看着路旁的景色,入眼满是苍绿的植被,时而夹杂着一些田地,庄稼的长势虽不茂盛,却显得青翠喜人。心中叹了一口气,既来之则安之吧。
东汉末年,群雄割据,民不聊生。而公元180年,正是光和三年,何进的妹妹刚刚被立为皇后,曹操再一次回到洛阳,还怀着满腹匡扶社稷,重振汉室江山的心愿。这天下的大乱虽未开始,却已经隐隐有了前兆。
马车驶入舒县后,车速便降了下来,周钰看着窗外一旁的房屋,建筑,看见周遭的一切并不像自己在电视上看到的那般恢宏雄伟,心中还是有些小小的失望,不过转头却一想,毕竟只是一郡辖县之城,而且东汉末年也不是盛世唐景。
马车缓缓的停在周园面前,中年仆人扶着周瑜缓缓的下了马车,这年头的马车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坐的,这一路,周瑜感觉自己全身都快抖散了。
中年仆人将周瑜扶下马车后,快步踏上台阶,拍打了几下大门。
门内轻轻的打开了一点缝隙,一个仆人往外看了一眼。
“二公子回来了!”那仆人连忙将大门打开,迎了出来,接过周钰手中的书囊:“大公子今天也休沐回府了,二公子今天怎么比往常回来的早了许多?”
“我大哥回来了?”周瑜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自己还有一个大哥?
“回二公子的话,不仅大公子回来了,三老爷带着晖公子今也归家了。现在主母、大公子正在后厅陪着三老爷他们说话呢。”
这天是要塌了么,都回来了,我该怎么应付过去?晖公子应该是周晖,三老爷的话难道是周晖他爹周忠?
周家作为庐江大户,周园占地甚是宽广。
周钰心中惴惴不安,随着家仆左转右转,绕了好大一个圈子才缓缓来到后厅,走到门口,还想着等会还怎么说,毕竟自己不是真正的周瑜,这一大家子人,自己一个也不认识。
此时还未走进后厅,就隐隐传来女声的低声说笑,转角走进后厅,却见后厅正堂面对房门右边坐着一中年男子,面目和善,虽是面带微笑,但也能隐隐感觉到那肃穆威仪。两旁陪座各自坐了一中年贵妇和一孩童。
这座次到让周钰心中一安,这座次一眼就能看出了各自身份。
周钰学着电视上看见的动作,四指并拢,大拇指微微上翘,左掌抚托右掌,掌心对内,对着堂上微微施礼道:“瑜见过叔父,见过叔母,堂兄,见过母亲,大兄。”
两旁坐着的两孩童也连忙起身还礼道:“见过瑜弟。”
“哈哈。”周忠放下茶杯,抚须赞道:“我就说,我周家小辈之中果然还是以瑜儿最重礼节。想我家这小子随我在洛阳呆了这么长时间,都不如瑜儿这般懂得礼仪。快坐下吧,自己一家人就不必这么拘谨了。”
“叔父谬赞,侄儿惭愧。”毕竟作为一个现代三好青年,秦汉、三国的电视也不是看的。
“刚好瑜儿你也休沐回家,你也坐在你母亲一旁听着,有些事也刚好跟你有关。”而后周忠对着周瑜的母亲说道:“也让嫂嫂知晓,我本次回来也是因洛阳局势有些变化需要回家做些安排,二兄本也想一同回来的,但二兄新迁洛阳令,刚好朝中变动,实在脱不开身,只得我一人回来。回来时二兄也托付我一件事,便是瑜儿在城外私塾启蒙学习也一年有余,也需另寻老师进学了。”
周忠顿了顿,却见周瑜的母亲的说道:“还听叔叔言语。”
“刚好陆公时任庐江太守,今年又平乱有功,正值圣眷,瑜儿若入他门下不仅有助周陆两家关系,亦能为我等朝堂之上增一助力。嫂嫂以为如何?”
“但凭叔叔做主。”
“嫂嫂无异议便好,此时归来时我也曾与二兄商讨过,就怕嫂嫂不满意。”周忠听见周瑜母亲的答复,倒也缓了一口气。
而堂下的周钰心中想着陆康,该不会是那个死守庐江郡,病逝的老人吧。其子陆绩,其孙陆逊可都是在三国历史上留下痕迹的东吴重臣,而且陆逊更是一把火把蜀汉从鼎盛烧向衰败,中后期东吴的顶梁柱人物。
“另一件事,便是洛阳朝堂之上已显乱象,陛下不顾众臣之意,执意立何氏皇后,中郎将何进官拜侍中,将作大匠,就连那纨绔何苗也迁越骑校尉。那何氏一族与我等汉室老臣颇有间隙,那何苗也放言要报复我等前有进言之人,宫中也有宦人透出消息,陛下来年想在迁何进河南尹。”
“我,二兄与族中各位叔伯商议后决定将部分族业南迁吴郡,以防不测。”周忠说到这,却是有些惆怅,毕竟朝堂上的争斗本不应波及家人,但是却偏偏有些不守官场规则的人。
“回来之前,我也给安阳的大兄去有书信,大兄一家独在安阳,也不甚安全,家中还望嫂嫂多多照看,内子一人怕也多有疏漏。”
“叔叔严重,家中维持都是妹妹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