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是因为前朝之事才被西陵皇室猜忌,林家是九州大陆为数不多,还惦记着前朝的人,这样的人七皇叔愿意冒险一试。
当然,就算失败了他也没有什么损失,西陵的朝局有西陵天宇掌控,他不需要多担心。
一个宰相罢了,权势再大也是皇上给的,只要皇上一句话,瞬间就能将他撸个干净。
“王爷看得起老夫是老夫的荣幸,老夫混沌半生,也是时候该清醒了。”隐篱先生眼中绽放着精光,斗志高昂。
白衣卿相虽清高,可终没有大权在握,能施展自己的报负来得让人热血沸腾。
隐篱先生似乎找到了当年的热血与斗志,而这一切都是面前这个年轻的男子给他带来的。
想到自己的未来居然由一个年轻男子决定,隐篱先生有说不出来的怪异,心里隐隐有一种别扭的感觉,可一看到七皇叔过人的手腕与计谋,便又觉得理所当然。
贤臣亦要遇明君,也许面前这个年轻人,就是他的明君,想到这里隐篱先面对七皇叔时,不自觉地多了一份恭敬,而七皇叔也理所当然地受了,并不认为有什么不妥。
夜半时分,即使是在花舫游乐也该结束了,七皇叔想到在客栈等他的邱若寒,亦不愿意多呆,朝隐篱先生告罪一声,便提前离去。
和来时一般,七皇叔独自从花舫底层上去,可不想一到花舫上,便有一股异香扑鼻,七皇叔面色一冷,已准备出手,暗处却传来一老者的声音:“请公子恕罪,小的没有恶意,只是殿下有令,小的不得不出。”
一白发驼背的老者,从暗处走出来,咚的一声跪在七皇叔的脚边请罪……
驼背老头匍匐在地上,没有杀气亦没有防备,只要七皇叔轻轻一抬脚,就能将对方踩死,确定对方非敌,七皇叔也收招。
“殿下?你的殿下是何人?”七皇叔这才发现,这香味并不会让他不适,但是,这香味却沾在他的衣服上,久久不散,一走近便能闻到他身上的女儿香。
是的,女儿香,这香味很像女子的体香,凭这味道就能让人猜出,他刚刚从哪出来,又做了什么。
想到这里,七皇叔脸都黑,瞬间就猜到这老头是谁的人。
白发驼背老头被七皇叔这么一吓,整个人都趴在地上,哆哆嗦嗦地道:“公子恕罪,小的只是按殿下的吩咐办事,殿下说公子不喜与美人亲近,不敢安排美人相伴,便用这女儿香赠与公子,好让人相信公子的确是从花舫出去的。”
当然,最主要是让这位公子家的母老虎生气,这话他不敢说,怕说出来会死在这里。
“你们家殿下有心了,替本…公子转告你家殿下,这情本公子承了,改日定奉上大礼。”听老者如是说,七皇叔便可以肯定,弄出这恶作剧整他的人定是西陵天宇。
混蛋小子,远在东陵还不忘消遣他。
七皇叔一甩衣袖,带着一身异香上了马车,白发驼背老头直到七皇叔走后,才爬起来,苍老的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笑。
“殿下呀殿下,你这是何必,老头拼着丢命的风险,就为了帮你整这位公子,可这公子根本不在乎,不仅如此你还被惦记上了,殿下,你自求多福吧,老头只能帮你到这了。”
老头颤颤巍巍地朝花坊里走去,花舫里里外外都是西陵天宇的人,老头倒是不用担心会泄露行踪。
其实,七皇叔没有老头所想的那般不在意,至少他不喜欢身上这味道。到了客栈七皇叔并没有直接回房,而是让掌柜准备好水和衣服,他要沐浴。
可在浴涌泡了半晌,身上的香味依旧没有淡下去,那香味已经渗入到他的肌肤里,不是毒也逼不出来,七皇叔知道西陵天宇既然要整他,就绝不可能用普通的东西,这香味恐怕短时间内消不掉。
七皇叔换上一套一模一样的衣服,回房。
邱若寒不知道七皇叔什么时候会回来,她没有给人等门的习惯,早早地就睡了,这伙却被七皇叔推门而入的声响给惊醒了。
好梦被人打扰,邱若寒不满地嘟囔一句,暗骂七皇叔太坏了,不知道放轻脚步嘛,非得吵醒她才行,迷迷煳煳地坐了起来,却在闻到一股异香时,突然惊醒。
“啪……”一道刺眼的光芒从床上射了出来,房内大亮,七皇叔脚步一顿,连忙伸手挡在眼前,同时自报家门:“是本王。”
“七皇叔,你一个人?”邱若寒左手拿手电筒,右手拿枪,枪的保险都打开了,要不是七皇叔应得快,她一枪就蹦出去了。
不怪她反应这么大,实在是七皇叔身上除了竹香外,就再没有第二种香味,突然闻到这异香,一时不适。
邱若寒放下枪,拿着手电筒下床,将桌上的油灯点亮,桔黄色的烛光微闪,正好能照亮室内,又不会显得太过刺眼。
邱若寒将手电筒关了,发现那异香是从七皇叔身上传来,眉头一皱,双手环抱与七皇叔保持一臂的距离,上下打量起来,漂亮的眸子满是戏嚯之色,让七皇叔很是不爽。
“七皇叔这是从哪回来?”邱若寒见好就收,满脸笑容地问道,只是这笑怎么看怎么寒渗人,这是典型的皮笑肉不笑。
“花舫。”某个男人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实话实说。
“花舫?说这么好听干嘛,不就是青楼嘛。”邱若寒嘴角抽了抽,虽然相信七皇叔,可听到对方去青楼,还带一身香味回来,不满那是肯定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