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知道他不能,否则,现在他也不会有着撕裂般的痛楚。至今他才明白,原来他对可岑的在乎竟比他所能相像的还要深切,潮水般涌来的悲苦,教他无法自持……
如果命运注定,她已有另一个他,为什么还要安排他爱上她呢?难道就如老爸所言,是一种报应吗?他的无心伤了太多的女孩,今日,他该尝尝同样的苦果。
时间的流逝,对他而言简直是世间最残酷的折磨,分分秒秒凌迟着他的心,他不知道时间到底又过了多久,麻木的眼,始终不曾移开前方,直到里头灯一盏盏熄了,他才心灰意冷的闭上眼,无力地靠向冰冷的墙。
恍恍惚惚的过了一个月,他简直不晓得自己在干什么?课上情书照收,但是他知道,在灵魂深处,某样东西早已遗落,而他,日子过得极端麻木。
他知道自己的悲愁怅惘逃不过父亲的法眼,但仍是竭力的躲避他“关爱”的眼神。
他知道自己真的该死心了,既然决定将刻骨的深情长埋心底,他就不会再试图改变什么;但,不晓得哪儿来的念头,他想知道他们有多相爱,算是基于一个朋友的关心吧!虽然,他不知道明白后又能如何,除了让心口平添一道伤之外。
他没有多想,拿起话筒迅速按下早已熟记脑海的七个数字。电话没响几声,耳畔响起的不是他以为的甜美噪音,他愣了一下,抑住心头刺痛的酸意,礼貌地道,“请问可怜在吗?”
“请稍等。”温文的嗓音如是说着。
“有请项大姑娘。”
邱梓杰听到另一头传来模煳的对话。
“不是帅哥我不听。”项大姑娘的情绪正处于低落和状态,谁也不理。
项可杰忍住笑,再度拿起电话问,“请问你长得够不够帅。”
“啊?!”邱梓杰呆了一下,哪有人这么问话的。
“你留下姓名电话好了,我请她待会儿和你联络,她啊,在想念一个旷世绝伦的大帅哥,没空理人。”
乍闻此言,邱梓杰倒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这种话,像是人家的男朋友会说的吗?
“方便见一面吗?我是说你。”
项可杰微感错愕,“我们认识吗?或者我该问我们有必要认识吗?”
“我也少有关系。”他愁苦地叹息。
这是哪来的怪人?项可杰更感到莫名其妙了,倒也更好奇了。
“好吧,你说怎样就怎样。”
半小时后,他们在一间茶坊如愿的见面了。
“乖乖,师哥一个那。”项可杰迎头丢了一个赞赏,邱梓杰摇了摇头,笑得苦涩至极。
“能不能告诉我,你认得我,我却不曾见过你,这是怎么一回事?”项可杰问道。
“我见过你和可岑在一起。”
“然后?”项可杰的眉头开始皱了起来,这男人是什么表情?他和可岑在一起又怎样?他干吗一副如丧考妣的表情?
“没有然后,只是想问你,你对可岑的爱够不够坚持一辈子?”邱梓杰极力稳住声调,想以最自然的口吻说出,无奈仍是泄漏了浓烈的苦楚。
项可杰一听,差点拿不稳手中的杯子。这是哪一国的烂笑话?他一愣一愣的,在瞧见邱梓杰深锁的眉宇所流露的沉痛及明显的压抑,却不怎么成功的悲苦之色……
老天,这小子该不会……
瞬间,他好像领悟了什么叫道,“你姓邱,对不对?”
邱梓杰愕然以视,“你知道我?”
“别管我怎么知道,老实回答我,你喜欢上我们可岑对不对?”
“不!”他反射性地道,似乎察觉自己尖锐,且仓卒的失态回应,他像要掩饰什么般压低了音量,“我没有。”
“哦?”
大概是心虚吧!他不敢迎视项可杰那双仿佛能透视人心的目光。
既已决定要隐抑觉悟,他就不能造成可怜的困扰,朋友仍要继续做下去,洛寒是他们共同关爱的人,他与她有着相同的目标要努力,就算无法拥有她感情的回报,他仍渴望留住那两日无忧的欢笑。
项可杰盯着他,好一会儿,竟若有所悟的笑了,可岑数日来的失魂若魄,若有所失,以及这出众绝伦的美男子的闷骚与口是心非……
哈哈,真有趣。
“帅哥,你错得离谱,知道吗?”
“什么?”
邱梓杰的茫然令他想笑,“几个星期以前,我抽空回去了一趟,因为可岑那头母老虎太会记恨了,就因为我车子忘了加没油的小事,她把我骂得狗血淋头还不够,硬是要我乖乖回去让项奶奶训话,好替她出口气,结果,这一趟回去竟让我听到一则八卦消息,说咱们可岑大美人的春心大动了,竟破天荒带了个帅得乱七八糟的美男子一同回去,俨然是对羡煞旁人的小情侣。
“这一惊可不得了,我回到台北,自然是严刑拷打,逼问下的结果,她竟像个闺中小怨妇似的告诉我说,“喜欢又怎样?人家又没把我放在眼里,暗恋他的人集合起来,都可以由这里排到项奶奶那边了……”可是偏偏这个心口不一的女人,每天一回到家第一句话仍是问:“有没有邱梓杰的电话?因为你啊,我才发现我家的母老虎也有思春期!”顿了顿,他语带戏嚯地说,“喂!真有这么夸张?”
邱梓杰不理会他的戏嚯,神情极其复杂,忽晴忽雨。“你是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