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猜错,这里是你成长的地方,而项奶奶……”他顿了顿,“是你最敬最爱也最感激的人。”
实在不该惊讶的,这男人总是有着令她惊讶的纤细心思,及异常温柔的洞悉能力。
“没错,二十五年前,如果没有项奶奶,今日世上不知还有没有项可岑这个人的存在。”迎视他眼中一闪而逝的异样神色,她不晓得那称之为心疼,幽幽然地道,“我是弃婴,没有家庭,没有父母,是项奶奶将我抚养长大,给了我温情,给了我一个姓,一个名字,更给了我一个家,这里,永远都是我的家。
“岑。”他温暖的大掌覆上她有些许冰凉的小手,借以传递一腔怜惜与柔情。
“项奶奶将她一生的青春全给了我们这群来自各地,却同样失去家庭温暖的孩子,她说她年轻的时候曾经有过孩子,不幸的是,她没能保住他,任他有如空气般消逝于天地间。所以,她用了一辈子的时间,将未能对她的孩子付出的感情,全数倾注在我们身上,让每一个孩子都享受到她最无私的爱。”
“项奶奶的心愿便是你的心愿,所以你也竭尽你的心力,想使这群孩子开心,让他们拥有最纯真,最快乐的童年,她是你成长生涯中的遗憾?”他了解地接口。
“是的。”她轻应着。“奶奶渐渐苍老,以后这个责任将会落在我的肩上。”
邱梓杰深深地凝望着她,脑海浮起的念头是可愿意让他帮助她?然而,他终究是没说出口。
“这个胆子太重了。”他只是很疼惜,很不舍得如实说。
“我知道,但这是所有不幸孩子的天堂,我必须坚持,项奶奶给我的温情,我要用我的一生来回馈。”
他轻声喟叹,握紧了她的手,“你真令人心疼。”
“你不笑我傻?或者不自量力?”盈盈秋瞳闪着令人怜疼的光芒望向他。
“不。”他温存一笑,修长的手极柔情而自然的帮她将被微风吹乱的发丝往卫后拔,“这叫择善固执。”而他,却突发奇想,愿用一生的时间,与她一同在这样的星空下聊一辈子的心事看一辈子的星月。
他能懂她……可怜凝望着他,衷心的感激着他的知心与了解。
“不算不算,可岑姐姐慢出!”
“哪有,你赖皮……”
“不管……”
前头传来一大一小的笑闹声,邱梓杰收回目光,眼中犹有未退的笑意,柔情至极。
“你很疼我们可岑。”项奶奶洞悉而了然地微笑。
“呃?”他知道项奶奶的意思不仅只于此。
“她太温柔,太善良,很让人疼惜,是吧?”
“的确,她是我见过最真,最纯的女孩。”也最令他心动情牵。
“别看她副迷煳天真的模样,其实她很坚强,也很独立自主,不过,有时……很令人啼笑皆非就是了。在男女间的情感上,她懵懂纯真像个三岁小孩一样,不知道是她神经太大条,还是天底下能看的男人都冬眠了,竟让我们可岑一个妖滴滴的大美人在感情卷上一片空白。”
一片空白?那那,那个人呢?在脱口问出的刹那,他又及时打住,不愿表现得像个情窦初开,打翻醋坛的毛头小子般让项奶奶笑话,只故作轻快地笑嚯道,“项奶奶,您这话很污辱人喔!难道我不堪入目?我长相抱歉到“不能看?”
“不是这个意思啦!”项奶奶莞尔,“我是指如果真对我们可岑有意思,就千万不要辜负她,知道吗?”
邱梓杰一听傻眼了,“奶奶,您……”
“我都活了一把年纪了,这种小儿女的心思还瞒得过我吗?奶奶老归老,眼睛可还是雪亮的。”
“我也不知道,也许,我是真的爱上她了。”
项奶奶慈爱地笑笑,”那就把握住她呀。”
“我会的。”目光再一次飘向阳光下灿亮澄净的笑颜,幽幽然笑了。
下午四点钟,他们一一向小朋友们告别,准备回去。
“我保证,下回一定会再来。”这是邱梓杰对众人的承诺。
和项奶奶话别后,他望向远处依旧静默的小小身影,“岑,你等一下。”他快步来到坐在屋前阶梯的洛寒眼前,蹲下身子道,“我要回去了,你不跟我说声再见吗?”她看了他一眼,依然不语的低下头。
他柔柔地一笑,“没关系,我还会再来看你的,再见。”
他起身迎向可岑,“走吧。”
“她还是不理你?”可岑轻声低问。
他摇头,“无所谓,我们走吧!”他牵起她的手一起上车。在启动车子前,可岑突然兴奋地勐拉他的手,“梓杰,你看。”他随着可岑的目光看去,洛寒朝着他们的方向跑来,却只是远远地停住,目光定定地望着他。
他淡淡的笑了,也许,这两天的努力并没有白费。
摇下车窗,他朝洛寒望去,无声地许下再见的承诺……虽然她没表示什么,只是静静的朝他们望着。
“能够这样,我已经很欣慰了。”驶离一段路后,他说道。
“你可真容易满足。”
“我会让她走入人群,你信不信?”他突然专注地凝望她,希望拥有她坚定的信念。
在他真挚的注视下,可岑不由自主的点头,“我信。”
“那是一分暖暖的感动,他腾出一只手,轻轻覆上她的,交换了会心一笑。
送可岑回去后,他直接返回离开近两天的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