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靖出头献计,却被舅舅冷着脸训斥了一顿,顿时灰头土脸的躲到母亲的背后去了。
乐昌见女儿被骂了,虽然心疼,却也知道哥哥在借机敲打她呢,只好恨恨的闭了嘴,转去安慰尹太嫔了!
慕容渊借机走了出来,叫人备了马,带上他给晓媚带回来的礼物,骑着马一径往骊山别院去了……
此时,锦绣宫凤栖殿里
杜贵妃半躺在象牙榻上,玉臂支着靠枕,钗环微斜,曳了一束秀发在胸前,蔻丹鲜艳的纤指拨弄着玉腕上的金环,发出叮叮当当的轻响。
宫女小心翼翼地托起她左边小腿,撩起裙裾和绸裤,露出一截白生生的冰肌雪肤,又在脚踝下垫了一个小枕,向等候在旁的御医欠了欠身,退到杜贵妃的身侧。
“娘娘请恕微臣冒犯。”御医向杜贵妃告了罪,坐在象牙榻边的矮凳上,打开随身药箱。
“太医尽管施为,本宫也不是弱不禁风的女子呢。”杜贵妃朱唇轻启,吐出一串脆笑,眼波流转,却是越过御医头顶,望向坐在椅子上的聚精会神看书的紫衣男人。
他微垂眼帘,身姿挺拔,身上穿着紫色绣金龙的家常服色,俊美非常的脸庞神情冷峻,对榻上受伤的女子也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色,即便两道春水荡漾的眼波从他身上掠过,他仍面如止水,没给对方一丁点儿的回应。
杜贵妃抿了抿朱唇,似是讥讽,讥讽自己想的太多,到了现在还在幻想他的怜惜呢。
御医诚惶诚恐地替贵妃娘娘清创、换药,包扎完毕之后,又再三嘱咐她这几日尽量饮食清谈,勿大悲大喜,切不可碰触牵引伤处等等,又将内服丸药交付宫女。
贵妃娘娘随声慵懒地道了声谢,给身侧的宫女递了个眼色,默女心领神会,引领御医退出凤栖殿去。
寝殿里就只剩下皇上和她了,然而却谁都不开口,慕容流尊依旧垂头专心的看着书,就像他以往来时那样,这样静静消耗了一会,杜贵妃扯着嘴角嘲讽的笑了笑,道:“陛下,嫔妾是故意坠马的。”
饶是慕容流尊一贯冷峻沉静,听了这话,也不禁惊愕的抬起头。
见皇上的视线过来了,杜贵妃嫣然一笑,往太师椅上一靠,转动把玩手里的发丝,态度悠闲而傲慢,“若不是这样,嫔妾能用什么理由,让陛下来看看嫔妾这个可怜的女人呢?”
闻言,慕容流尊的脸上划过一抹浅浅的笑意,心却冷的如一把锋利的刀似的。
这女人,在冷宫呆了一遭,已经变得癫狂阴狠,无所不至了,像一条发了疯的毒蛇似的,看到谁都想不管不顾的咬上一口,他真想现在就把她一脚踢回冷宫去,偏偏现在又用得着她的父亲,不得不对她虚与委蛇,真是讨厌的很。
笑完,他缓缓道:“凝儿又顽皮了,你想见朕,打发人来叫朕就好,何必受这皮肉之苦呢?”
“皇上贵人事忙,又要打理朝政,又要忙着应付各宫的妃嫔,妾身怎敢打扰?”她笑着,慵懒的声音拖得长长的,像是在撒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