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地山下午来到郭建仁的店里已经快四点了。之前原本想早上拔完菜地里的杂草,下午又去拔了一个多小时才拔完的。一进店里又是孤单我一人的状态。他只好又拿起那本高尔基写的《母亲》继续看下去。他看了几页又不看了,站了起来,走到店门口,看看下午炙热的高阳把阳光烤晒在门口的马路上,让人感觉昏眩闪眼。这时,走来一个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嘿嘿地说道:“怎样!你在看店哈。”
许地山原本对他又没啥了解,毕竟同一村子长大的年轻人,只能淡淡地说:“怎么,有啥事哈?”
“没事,只是问问,郭哥现在去哪了。”
“去厦门,过两天才回来。怎么,你问他干啥?”许地山抬头看了他一眼说。
“他欠我一点钱,正好到期了,要让他给还了。”
“哦!我还以为啥事呢。都是同村的,你别急,等他回来再要呗。”
“好吧,反正也没多少,就几千块钱。他让我先借给他几天,过几天才还给我。原来是跑去厦门鬼混去了。”那个同村的年轻人摇摇头地说道。
许地山听着他唠叨完走了,一脸木然地摸着后脑勺,想了想,郭哥怎么给这鸟人借钱哈。到了下午六点钟,今天下午也没啥人来店里光顾租碟子,许地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原来,郭哥去厦门就是去找事做吧。这店,按道理这么开下去,也没啥生意会关掉的,到时连房租都付不起。他坐回玻璃收银柜台的后面椅子上,拉开抽屉,拿出那本登记本,看了自己这几天的收入小计了一下,确实没多少呀。他郁闷地关上抽屉,感觉乡下的生意确实不好折腾。
不过,不好折腾,也不关自己的事儿。他又拿起那本小说,又继续看了起来。正当看得进入小说情节情感状态阅读的时候,有人突然用手指头关节敲了几下玻璃台面。他抬头一看,原来是姐哈。她笑了笑说:“怎么,这都几点了,还不回去吃晚饭啊?”
“姐,知道了,你先回去吧,阿明哥没跟你过来吧?”许地山放下书本对姐姐说道。
阿丽站在收银柜台前朝四处看了一眼,这才正眼看着弟弟说道:“他在隔壁水果摊买水果,我刚好路过这里,朝玻璃门里一看,见你怎么在这儿看书,就走进来了。正好我俩吃完晚饭,阿妈吩咐我如果遇见你叫你回去吃晚饭,别像那天一样,不回来吃晚饭,也不会提前说一声让阿妈少下点米煮饭。”
“好的,姐,要不你在店里坐会儿吧,角落那边有椅子坐嘞。”许地山见姐姐站着连忙说道。
“不用了,呆会儿你要回去吃晚饭就行了。不过,我觉得奇怪,你怎么会在这儿替人家看店哈?这店谁开的,会有生意么。”阿丽眼光一闪,疑问地说道。
许地山不知如何说才好,只能笑笑地说:“这乡下有啥生意的,一天看不到几个人影,你说会有生意么。当然,我也只是帮朋友顾看几天而已,这几天他去厦门帮朋友忙,他朋友开了个花店,他去几天就回来。”
“哟!他去当顺水人情,拉你当垫背哦,白干活啊!”阿丽摇着头说道。
“姐,你怎这么说呀,他是哥们,帮忙一下也是应该的。好了,姐,你不坐会儿,那你就去看阿明哥买好了水果没。”许地山识趣委婉地说道。
阿丽一听弟弟这话,好像要捻自己走似的,连忙笑笑地说:“好好,你看你的店,那我不走也得走了。”
许地山见姐姐摇头无奈地走出去,自己只能低下头继续看那本小说,对了,看到第几页,他浏览了一下,对,就这页,他把书角稍微折了一角,放在柜台的格层上,下回再看。他放好那本小说之后,抬头看了墙上的挂钟,时间也够快的,还两个字就关门回家吃晚饭。他郁闷地叹了一口气,无聊终于释放了。他站了起来,在店里碟架前走了几个来回。正当熬到点的时候,正拿着钥匙要走出来关门见有一位女孩站在门口。她问他,你是郭建仁的朋友吗。许地山点点头说是,便问她有啥事。她说她是房东,要收店租,原本前天到期,要过来收,就是这两天就见你在店里,就没过来。现没见他人影,只好过来问你了。许地山站着,只是点头说了声哦,又接着说,要不你给他家里打电话吧,应该有人会接电话。那位女孩说,打过了,就是没人接呀。许地山只好说,这样吧,下回我跟他妹妹说一下吧,让她主动联系好吗。那位女孩说,那也行,多谢了。许地山见那位房东走后,自己才转过身继续关好店门,这才往巷子道口走回去。
那条巷子很长,没有路灯,黑漆漆的,只有邻家窗口亮堂到外面的灯光,才隐约看见小巷的地面。许地山硬着头皮坚持往前走,感觉乡下的条件确实各项设施都跟不上,连个路灯都没有,黑灯瞎火,不像大人们说的,还是城里好,到了晚上,到处都是亮堂堂的。许地山摸索着往前走,害怕脚下被什么东西绊倒,或踩到牲畜拉的狗屎。他总算走到家门口歇了一口气,连忙抬了腿,跨过门槛,走进家里的古厝宅子。他走了几步远,来到厨房,打开灶膛锅盖,里面叠放着一盘青菜和咸肉汤,便把它俩端了出来,他知道,这是阿妈特意为他留的,放在灶膛上的炒里还能保温,不那么凉。他把菜和咸肉汤端到内屋客厅的大圆桌上,又从厨房里的碗柜里拿出了一口碗在旁边的高压锅里打盛一碗干饭,端了出来,再客厅的大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