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远江城内的气氛压抑萎靡,前线传回的实时战报让居民们感到胜机渺茫,心情沉重。
为了成功拦截变异体在尸海中发射的地地近程生物导弹,觉醒者小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隶属于猎鹰小队和灰烬小队的两名觉醒者战死,远救会一名觉醒者重伤。
而这仅仅是对方的第一轮进攻,谁知道下一轮导弹袭击会在什么时候到来呢?有能力准确拦截的两位觉醒者都被爆炸波及身亡,仅剩的一位觉醒者则重伤濒死,随时可能不治身亡,若那边填装弹药的速度够快,再发射一轮导弹,很可能就要将新远江夷为废墟。
但城内维持治安的258师部队并没组织人员疏散,脸色晦暗的居民们也没有聚众哄闹,反而想尽办法,做一切自己能做的事情,尽所有可能为奋战前线的抗尸联军提供帮助。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已是远江人的最后壁垒,如果新远江守不住,又能跑到哪里去?若是城破,大不了便与城同亡。
历经末世生活半年之久,绝大部分人都见惯了突然降临的死亡和离别,与其再回到那种看不见希望等不来明天的逃亡生活,在恐惧和痛苦中慢慢迎接必然来到的死亡,不如就站在这里,手挽着手,一起大大方方地面对结果。
而背负着所有远江人的希望,对尸总指这台战争机器正全速运转,分毫不差。
“报告!地炮团再次申请炮击指定区域,消灭敌军导弹部队。”
地炮团虽没有地对地近程导弹,但从对方的方位来看,并未完全脱离地炮团的射程。地炮团像要够着他们并不算太难,因此地炮团团长已焦急地数次向总指发出申请,想要一举打掉对方的导弹部队,否则新远江永无宁日,这一仗必输无疑。
然而最高指挥官刘远舟的回复依旧是:原地待命。
从开战至今,做一个逆向回溯,双方的作战风格和试探手段都极为相似。抗尸联军以机枪连为诱饵,引诱变异体中的炮弹部队发射炮弹,从而确定其位置,而后以地炮团的优势火力集中歼灭。
反过来看,变异体大军也在以炮弹部队为诱饵,引诱地炮团发射炮弹暴露位置,而后以射程更据优势的生物导弹袭击。
如此想来,既然抗尸联军早就准备了后手,做好了拦截远程攻击的准备并成功拦截那五枚地地近程生物导弹,那么变异体那边应该也有拦截炮弹的手段,才敢如此轻易地暴露王牌部队的位置。
这是一场心理和底牌的博弈,谁也不敢把敌人当傻子。炮弹不像子弹那样库存众多,容易补充,地炮团的炮弹储备有限,决不能轻易浪费。
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地炮团也是抗尸联军的一张好牌,甚至底牌,不能轻易用完。这一点杨小千很理解,可是,那几个能发射导弹的高等变异体要如何解决?
即便杨小千不熟悉大规模军事作战,也很明白一寸长一寸强的道理,既然对方射程超过地炮团,不趁着对方还在地炮团射程内的时候试一试,之后对方撤出地炮团射程了,抗尸联军就只能被动挨打。
而且新远江几乎没有对空重武器,更没有导弹拦截系统,光靠能力有限的觉醒者,根本拦不住下一次导弹袭击,到时一轮导弹袭击就可能带走成千上万的性命,甚至彻底破坏新远江的城墙、城内基础设施和城外防御设施。
因此,就算对方已做好炮弹拦截准备,此时留在地炮团射程内只是想诈出地炮团的火力,消耗地炮团的作战能力,那也该让地炮团试一试,不然拿什么拖延住或解决掉变异体的王牌?
就在杨小千马上要开口相劝时,指挥室大屏幕上忽然出现几个光点,那是雷达捕捉到的空中单位,从电子地图上看,此时那几个空中单位正在高速接近新远江!
“那是?”站在一旁已经抽掉了一盒烟的耿志平微微眯起双眼,把目光从电子地图上移开,疾步走到窗边,拉开窗户往外看。
以往正规的作战指挥室都会建在稳固的地下防空洞,以防止空袭炮击打掉了指挥部,但对尸战争大可不必,为了各个指令能更快更准确的传达到各部各处,对尸总指的作战指挥室就建在地上,耿志平一眼就能看到灰蒙蒙的天空上,几只巨鸟正在下沉。
它们身上泛着金属的色泽,双翼在气流作用下上下颤动,摇摆不定,但它们始终努力保持着飞行方向,进行着高难度的超低空飞行。
来自新远江的无线电通信告知了他们最终的降落地点,驾驶员们调转机头,打开手机电脑等电子产品,大声放着喜欢的音乐,再不顾忌如此行为可能制造电磁干扰带来危险。因为他们不怕坠毁,因为他们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坠毁。
先前小心翼翼,谨慎至极,是因为他们是远江仅有的民航飞行员,他们不能让自己的飞机在半途迫降或坠毁,那会使得他们的任务走向失败。而现在,目标近在眼前,任务即将完成,他们再不用有任何顾忌。
在几架大型客机出现在视界内之前,就已有上百只蝠翼变异体升空,企图拦截。
他们想拦截客机,却遭遇了武装直升机编队和数十名觉醒者的拦截。
最终几只漏网之鱼,面对体长七十余米,整机机重四百多吨的大型客机,就像蝼蚁面对猛兽,蚊虫面对巨人,用螳臂当车已不足以形容,只一个呼吸的时间,几只越过拦截的蝠翼变异体便因来不及反应客机那极高的速度,撞在客机上,有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