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大碍?”邝希晴立即问道。
“回皇上,并无大碍,一会儿臣开一副平心静气的方子,殿下服用后,注意休整调养也就是了。”御医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甚好,去开方子吧。”她点了点头,挥手示意御医离开,随后,在我抬头看向她时,忽然扬声道,“来人。”
门外“呼啦啦”闯进来两名腰佩钢刀的禁卫,不约而同地跪着等候她的指令;她不咸不淡地瞥来一眼,教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就见她一扬下巴,却是指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徐贵君,冷声吩咐道:“拖下去。”
“是。”两名禁卫铿然应诺,上前一左一右架起他就要往外拖,动作粗鲁,毫不留情。
“皇上!饶命啊!皇上!”他挣扎着哭喊起来,邝希晴却不为所动地阖上了双眼,似是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愿意。
而见这条路已是断绝,他又不死心地回过头来对着我恳求道:“王爷!殿下!救救奴!求您了!”他恳切而绝望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仿佛我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心中一抖,却是勉力从床上支撑起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喊住了那两名禁卫:“且慢……”
那两人却并不理睬我,只一径将徐贵君往外拖——我便知道,没有邝希晴的命令,他怕是凶多吉少了。
“皇姐!”我只好厚着脸皮去求邝希晴,然而心里也没有把握她能同意,甚至于,因此受了牵连也未可知。
她半阖的眸子猛地抬起,冷锐的目光刺了过来,只一瞬便收敛了那能将人穿透的冰冷,恢复到往日的平静温和——可我心头陡然升起的寒意却怎么都不肯褪去。
“晗儿,莫非要替他求情?”半晌,在我以为她不会开口时,她忽然幽幽问道。
“皇姐,我……”虽然想要替他求情,我却无从说起——皇帝的侍君与王爷私相授受,无论放诸哪一个朝代哪一个君王的身上,都是奇耻大辱,别说为他求情,只怕我自己也在劫难逃。
邝希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晗儿,换作以前,你绝不会多看这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