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谎,我是喜欢你的。”
“但是呢?我想听听有关但是的后半部分,可以吗?” 贺军偏过头,看了眼黑色的夜空,深吸一口气,他觉得自己的嗓音不自觉僵硬了起来:“我想你了解的,这两种喜欢不一样的。”
像是受到预料之中的伤害,却还是尖锐的疼了起来。程娜的双眸幽幽然一动,却很快平静了起来,她紧紧抿起双唇,盯着贺军的双眼,沉默了片刻,忽然,她卟哧一声笑了起来,熟悉的猫一般神秘的笑容自然地从她的嘴角扬起,她捂着嘴巴,咯吱咯吱笑了起来,笑的花枝乱颤的样子。
“傻小子,你还当真了你,看把你吓得。”
“这可不好笑。”贺军闷声闷气。
“像我程娜这样聪明的女孩,会问你那么傻的问题吗?你动动脑筋就知道我在捉弄你了。”程娜歪着头,笑着看向贺军。
贺军别开脸,不看程娜的双眼,她很自然的搀上贺军的胳膊,依偎着贺军,柔声说:“别小孩子气了,送我回家吧,好吗?”
听到程娜柔若无骨的嗓音,贺军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拿你没办法。”
转过第二个街口,向左爬上一个小斜坡,就能看到程娜家小区的大门了,一百多米的路程上只有两三个昏黄的路灯,光晕忽明忽暗,显得这条小路模模糊糊的,看不分明。
忽然,一个黑色身影从一旁窜了出来,贺军还没反应过来,脸颊上就感到重重的钝痛,几乎是下意识的,他运足力气提起腿,往那人身上狠狠踹了一脚,对方似乎没料到贺军会这么迅速的反击,一时措手不及,跌坐在地面上,与此同时,他听到程娜尖锐的惊呼声。踉跄着步子退后了几步,贺军摸着生疼的脸颊,他握紧了拳头,正想着不管三七二十先打再说,可是程娜的反应却让他停下了上前的脚步。
“不要!不要打!不要!”程娜尖叫着张开双臂,紧张的拦在两人中间,她直视着那个人,失声道:“陆驰飞!你到底在做什么!你是不是疯了你!”
贺军愕然的张了张嘴,看向惊慌失措的程娜。
陆驰飞站了起来,歪过头,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冷冷的直视着贺军,那目光像刀子一样,像要在贺军身上剜下一块肉来:“有种啊,敢动我的女人,我他妈我今天不灭了你!”
程娜站到陆驰飞面前,使劲在他胸前推一把,尖叫着:“陆驰飞!如果你今天跟他打架的话,我程娜发誓!我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你!我说到做到!我发誓!”
像是凶猛的野兽一下子被痛戳到了软肋,陆驰飞以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程娜,他嗫喏着嘴唇,想说什么,最后却没说出口,他转头指着贺军:“你,是男人的话,就留下名字!”
贺军鄙夷的看着陆驰飞:“要打就打,少罗嗦!”话说完他上前走了两步。
这时,程娜转过脸来,看到泪流满面的她的脸,贺军顿住了脚步,程娜哽咽着嗓音央求:“贺军,就当我求你了,我求求你,请你给我一点尊严,请你现在离开,可以吗?”
玻璃被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尖锐形状的石头一下子划了长长一道,发出刺耳的噪音,贺军此刻心中的感受就是这样的画面。他紧紧抿起双唇,皱着眉头,他盯着程娜,猜不透她的心情,因为她的双眼都是泪水,贺军示威似的对陆驰飞用中指比了个手势,退后了两步,转身离开,而站在程娜身边的陆驰飞只是怒目而视,却一动不动。
新的学期开始了,贺军升入了高中二年级。开学第一个月,平淡无奇的度过了,就像以往的日子一样乏味。有一点,让贺军有些不爽的是,不知道是怎么了,这段时间里,林可琪对他的态度总是淡淡的,就像一杯没有味道的白开水,不冷不热的态度,让贺军懊恼憋闷却又找不到出气口。
今天是周五,贺军起床的时候,就觉着脑袋昏昏沉沉的,身上有点发热。贺母见他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探过手来在他的额头上一摸,脸色微微一变:“怎么发烧了?”贺军摆摆手说,没事儿,就是有点儿困。贺母没听他的话,找来温度计非要让他夹在咯吱窝里,贺军耐不住母亲的唠唠叨叨,只好夹着温度计吃了早饭。
“今天的早饭好难吃,我吃不下了。”贺军巴拉了两下自个儿碗里的米饭,放下了筷子。
“饭是一样的饭,是你生病没胃口。”贺母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说着拿出温度计一看,“37c5,低烧,你感觉怎么样?能去上课吗?”
贺军一听这话,心里头微微一动,他装作浑身发软的样子,有气无力的说:“反正困的不行。”
贺母皱了皱眉头,关切的询问:“今天有重要的课没?不然吃点儿药去上课?”
“就我这样,去了也听不成,还趴桌子上睡觉。”贺军扯着谎,心里头想着,幸好老爸出了差,不然现在他一定勒令贺军去上课,只剩下老妈就容易对付多了。
“那可不行,上课的时候睡觉,老师对你印象多不好。不然吃药,休息一上午。下午感觉好点儿再去上课?”
贺军垂下眼,忍住心里头的欢欣,点点头:“那你给班主任打电话请假,我吃药睡觉。”贺军说完,转过身回了卧室,吃了药后,就趴在了床上。想到这个时候别的同学还得规规矩矩的上课,自个儿就能借着生病好好补补觉,心里一乐。他给林可琪传了条简讯后,就蒙上被子,迷迷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