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过几场还算精彩的对决,梅慕九伸个懒腰,决定回房修炼。
厢房内很是简陋,只有两张床和一套桌椅,只有茶具与笔墨是上好的,桌边还贴着一幅字,“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梅慕九坐下熟练地沏了壶茶,突然有些怀念前世的碳酸饮料,他虽然一直不怎么喜欢喝,但这会儿根本喝不到了又隐隐有点想念了。秦衡萧见他守着茶壶发呆,不禁想到方才在比试场的对话,问道:“师尊现在可有心上人?”
“……怎么突然这样问?”梅慕九奇道“我们一直在一起,我哪来的心上人?”
秦衡萧莫名松了口气:“我以为师尊是有的。”
前世今生都没谈过恋爱的师尊很难过:“我还没有过。”
“师尊你……”秦衡萧想问他今后是不是也会喜欢上别人,又觉得这样问很奇怪,且师尊迟早也会有伴的,这不该他来管,如此想着便说不出口了。
梅慕九觉得这孩子大概是到了叛逆期了,有些小孩就很不想自己再有继父继母,不过有些情况也的确是他们的亲生父母眼光不行。
他将泡好的茶推到秦衡萧面前,安慰道:“放心,师父现在只想好好修炼,从没想过这方面的事。”
秦衡萧双手握着茶杯,还是有些担忧:“你不会喜欢莫前风吧?”
梅慕九真是气笑了:“你成天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但看见秦衡萧只有在自己面前才有这样孩子气的一面,心下又柔软开来:“我说会一直陪着你,就一定会。”说完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好在秦衡萧很受用,听完便开心地喝起了茶。
松了口气,梅慕九一边想着是不是要去学学怎么养孩子,一边开始闭目修炼。
秦衡萧喝着茶,看着师尊,心想,师尊的睫毛好像更长了,真好看,而且师尊果然还是头发散下来最好看。他还不知道这种发型叫做中分,只知道真配师尊的脸啊。
喝完茶,便也坐在梅慕九对面也开始修炼起来。
两人相对而坐,同样颜色的灵气散出,交缠,融合,如两河交汇,化为汪洋。
厢房外,前来找人的卫璿见两人在修炼不好打扰,便悄悄转身准备离开,突然裤脚被拉住,低头看却是一只猴子正扒着他。
小吱:“吱。”
卫璿:“……”
小吱叫了两声,顺着爬上了他的肩头,催他带着它出去玩。最近主人都没带它出去,都听说外面有个大桃林了,它还想吃桃子呢。
卫璿无法,只好带着它出去,就见院子外还有一道高大的身影。
正是莫前风。
卫璿心道这人怎么还没走……
莫前风实际上就是要走了,想来和他的宝贝儿们道个别,没想到遇上了卫璿。
卫璿向他极其礼貌地打了个招呼,就要开溜,被莫前风一个闪身截住了,他的一张俊脸上照旧满是凶神恶煞,语气里都夹着冰块:“宝贝儿。”
卫璿:“……”
莫前风仔仔细细把他全身上下扫了一遍,满意地点点头:“是好看。”
卫璿:“……”
要不是这是个宗主,十个他都打不过,他可能就要拔剑了。
卫璿僵硬地后退一步,强颜欢笑:“与莫宗主比,在下实在不算好看,我还有要事,就此告辞。”
莫前风迅速拉住他的手腕,拖着他往前走:“不如先陪我去喝酒。”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宝贝儿。”
卫璿全身写满了拒绝得被他拖着,口中实在忍不住地问:“宗主为何要……如此称呼我?”
莫前风步伐不停,冷冷道:“听人说,只有说些好听的,才能讨美人欢喜。”
卫璿:“……”他不知道是该怪那个教人的,还是该怪这个宗主脑子有问题……
而小吱见这件事泡汤了,则耷拉着尾巴跳下去,准备去磨主人了。
小吱窜进门,梅慕九听见动静,睁眼正好看见那两人“相携”离开,感慨道:“这果真是个多情的时节。”说着,又摇摇头“佛门之地,佛门之地。”
如果卫璿听见,只怕就要气死在他面前。
☆、第二十七章
又过了两个月,一树树的花都谢了,落在青石路上,天色将晚,落照将那千檐万塔都镶上了金边,使得观禅天宗此时看起来有如人间皇宫一般繁奢壮丽。
一轮轮的比赛过去,如今各个境界的弟子们都只剩下了决赛。
比试场中,元婴期的擂台上站到现在的是一名幽宗的大长老,这也算是对幽宗的优待,毕竟境界高的弟子不多,所以特地准许可以派客卿长老之类代为参比,不过也只有元婴期的比试方可如此。
那长老似乎很看不过眼伏仙宗,环视一圈后,竟点名要梅慕九上场与他比划比划。梅慕九正在和秦衡萧聊天,听见叫喊也很是惊奇,问道:“本尊是一宗之主,哪有去欺负人的道理?”
“你那破宗我至今也只瞧见你一个元婴修士,不找你还能找谁?”说完,这大胡子长老还把自己逗笑了。
梅慕九也不生气,侧头问渡船张:“你打得过吗?”只是一个擂台,派他上去倒也无妨。
但渡船张如今只有金丹后期的修为,还修的是武道拳法,难说得很。
渡船张不屑道:“这废物,我从前一个打十个。”说罢,扔下瓜子壳,飞身上去了。
长老看见上来的是个其貌不扬的老头,嫌弃之情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