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终决定什么也不想,早点休息。
当他闭上眼睛,世界从他眼前消失了——仿佛整个外部世界只是他处理器中的一段模拟。
谁又知道是梦还是醒。
第二天,安迪醒来时发现这是个久违的好天,阳光照在他的眼睛上。即使一切天气都是模拟而出,即使晴天和雨天都是基于当地需求的分配,他还是因为这个晴天而感到幸福。
这一天,安迪是第一次看见马克穿得如此整齐。这个男人穿上一件深绿色的格子衬衫,用领口把被自己抓破的脖子遮住,又套上一件灰色的毛线背心,最后披上一件到大腿的风衣。他没有和安迪说一句话,只是匆忙地倚着拐杖,去洗手间剃须和整理头发。
他剃须之后蓝色的眼睛显得非常明显,因神经质而抿起来的嘴唇也成为了视觉的焦点,他把漏风的那颗牙齿小心地藏在嘴唇里,没有笑容也没有言语。他嘴角下垂,因为还在过敏,眼眶、鼻头和脸颊都依旧发红,他实在很难用英俊来形容,但因为那种无法形容的精神气质,会让人忍不住把目光停留在他的脸上。
马克没有说自己去哪儿,甚至没有开车,他拄着拐杖就出门了。
***
前一个晚上,马克把腿挠破了,床单上沾了血。他还在过敏,吞了抗过敏的药也没有什么效果。
脖子上那堆深深的抓痕也是昨天半睡半醒间弄的,他一直在发了疯般的挠自己的皮肤。
剃须时,马克一不小心又在脸上割了道小口子。
今天的一切都很糟糕,但想到可能见到莎拉,他就感到这些都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