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他说的你也信。”崔晞在旁边笑。
“啊?难道不是?”武玥睁大眼睛看向他。
“生气当然会有,但那不是重点。”陆藕淡淡‘插’口。
“那重点是?”武玥忙问。
“重点是让那个分走了他母亲应得的宠爱的‘女’人失去一切,”陆藕轻轻叹了一声,“对于一个身为妾室的‘女’人来说,儿‘女’不就是她的一切么?”
武玥一时无语,虽然她的父亲没有妾室,可身边的好友陆藕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武玥甚至也曾无数次地希望着陆藕家里的那位姨娘甚至是陆莲有一天能够突然消失掉,这样她的好朋友就不会总因此而感到忧伤与彷徨,她好朋友的母亲就不必总因此而痛苦失望。
崔晞却在同燕七低语:“炸掉断崖的火‘药’,凭雷八公子一个人是无法不动声‘色’地挪到那野岛去的吧。”
燕七点点头:“所以我觉得,曾同他一起先去过野岛的雷三和雷四,应该是帮凶。”
雷三公子和雷四公子亦是嫡出,与雷八公子是不掺杂的亲兄弟。
“呵呵,”崔晞笑了笑,“所以说,结婚有什么好。”
“难道不是为了传宗接代。”燕七道。
“那是种马。”崔晞偶尔也会毒舌,“我还是去出家好了。”
“别让佛祖为难啊你,没招你没惹你的。”燕七道。
崔晞笑了半天,末了说:“这日子过得可真没意思啊。”
……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尽管案发时的当事者们很懂事地闭了嘴,可终究还是有风声吹了出去,世子亦遭御史参本,手上仅有的几样实务被剥夺,彻底成了个有衔无权的大闲人。
进入四月的第一天,燕七姐弟俩收到了来自边疆亲妈的来信,信中照例先是一番嘘寒问暖,而后是流水帐般的夫妻边疆生活日常,再然后是边疆频道八卦新闻三十分,详尽报道了燕老太太让人送去边疆给燕二老爷做妾室的那位姑娘是怎么在刚一入关就遇到了一伙马贼、又是怎么碰巧被燕二老爷手下一名副将带兵将马贼赶跑、那副将是怎么对那姑娘一见倾心、燕二老爷是怎么大度体贴地就手把那姑娘赏给了副将做……妾的全部过程。
“千里姻缘一线牵。”燕七叠好信纸道。
养得一手好马贼。燕九少爷心道。
坑得一手好队友。燕七心道。
礼亲王世子家的那点子事很快就被见惯了风‘浪’的京都官家孩子们抛在了脑后,锦绣书院的学生眼前最紧张的是即将到来的、每年四月初四惯例举行的全书院竞技大会。
就是‘春’季学生运动会。
早在十天前,每个班就已经统计好了竞技会各个项目的参加人员,然后将名单递‘交’了上去,不同年级的学生有不同的参加项目,比如入学四到六年的学生需要参加骑‘射’项目,而入学一至三年的学生因为年龄小、身体尚未发育高大,无法骑马,这一项就不在参与之列。
男生和‘女’生的参加项目也不一样,男学生跑、跳、力量项目居多,‘女’学生受身体条件限制,跳绳、丢沙包、踢毽子等游乐‘性’项目居多,而为了防止大家拈轻避重,每个项目的参赛人员都由教各个班的健体课先生根据平日上课的情况而一一指定,让你参加哪项你就得参加哪项,除非你有学校医师开具的伤病证明,否则绝不允许缺席比赛。
于是一帮千金小姐就被赶鸭子上架了,每个人最多报五个项目,最少报三个项目,燕七被指定了投壶、‘射’箭和一个跑步项,武玥则要参加武艺类的两个项目以及‘射’箭和两个跑步项,陆藕比较轻松,被指定的是踢毽子、‘荡’秋千和丢沙包。除了个人项目还有拔河这类的集体项。
做为比赛场地的腾飞场五天前就已经在四周搭好了观众坐席,竞技赛年年都要举办,搭坐席的东西都是现成的,而且有经验,搭起来速度快又结实,届时可供学生和先生们围坐观看。比赛场地也重新夯过了一遍,地面平整细密,在上面怎么折腾都不会扬起尘沙。
于是就到了四月初四这天早上。
各班学生先到各班集合,穿着统一的校服,而后列队前往腾飞场,在腾飞场上接受一下校领导的“阅兵”,而后再带回各班,换上比赛用服,再把队伍拉回腾飞场,在观众席上就坐,比赛才正式开始。
这逆时空的学生运动大会简直让燕七……“宾至如归”啊。
早上一来就见满院学生欢声笑语的,各个角落哪儿哪儿都是青‘春’飞扬的气息,男孩子们多的是兴奋,‘女’孩子们多的是紧张,然而归根结底大家最多的还是‘荡’漾——因为竞技会是男‘女’同场啊,眉来眼去什么的不能更方便呢!
锦绣书院学生们的校服是在重大的日子才穿的,锦院男学生们的校服是款式统一的直裾布袍,靠颜□□分“年级”,六年级到一年级的布料颜‘色’依次为藏蓝、黛蓝、海蓝、宝蓝、湖蓝、天蓝,所以当燕七瞅见穿着湖蓝‘色’长袍的元昶时一张面瘫脸都差点拗出表情来——这真是面□□里夹红烧‘肉’,太特么违和了。
绣院的‘女’学生们也一样是统一款式的校服——曲裾,颜‘色’从高年级到低年级依次为竹绿、豆绿、葱绿、柳绿、草绿、艾绿,这么浅颜‘色’的校服穿在身上让燕七十分牙疼,感觉全身的‘肉’都膨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