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啊,一共十个馆,‘’一天时间都未必能打扫得完,何况这帮学生又不是劳动阶层出身,人可都是千金闺秀,平时连自己的房间都不扫呢,你让人家扫那么大的图书馆?!
然而弟子事师,敬同于父,皇上还得尊重老师呢,这帮学生再怎么官富二代也不敢不遵先生的责罚,于是每天上老陈八落的课大家都是提心吊胆,生怕让他给逮着。
结果梅‘’班的‘女’孩子个个都‘挺’争气,连考了三四回试,及格率百分百,老陈八落这一肚子怨气无处发泄,险没憋成便秘,老肠子一‘抽’,挤出个更恶毒的决定来:“每次考试取最后一名责罚!”不信你们还个个都能考满分!
“他这是要疯!”武玥也是一肚子怨气,这位小同志完美地遗传了她爸的基因,平时只爱舞枪‘弄’‘棒’,看着之乎者也就头大,诗书课在班里一向挣扎在倒数三名内,陈八落这罚规简直就像是为她量身订做的。
“回家多看看书吧。”燕七道。
“我们又不用考功名,玩儿命学这些有个屁用!”武玥气鼓鼓地道。
牢‘骚’归牢‘骚’,该考还是得考,结果不出意料地,武玥同学光荣地成为了第一个被陈八落罚的人。
因着平时要上课,下午还有社团活动只能占用土曜日下午的时间,燕七也来帮忙,土曜日上午是综武社训练,中午两人索‘性’也就不回家了,在外头随便吃些东西,下午就回。
土曜日和日曜日虽然是学生们休息的日也是全天候开放,为了方便学子们随时到书院来查阅资料,毕竟中榜率才是吸引生源最重要的一个前提条件,书院巴不得学生们往死里学习个个儿都能中状元呢。
虽说陈八落不可能随时在旁边盯着你履不履行这责罚,但是这个时代起码在尊师重教这方面是做得很到位的,学生们再一肚子怨气也是相当地自觉,所以武玥和燕七谁也没让自家下人来代替做这件事,亲自拿着扫把就进去了。
日常其实是有书院专雇的劳工在打扫清理的,知识殿堂、文化圣地,怎么可能会不干净卫生,两个人拎着扫把上上下下转了一大圈,哪儿哪儿都是一尘不染,武玥就高兴了:“这样是不是我们就不用干活啦?可以回家了吧?”
“我看行。”燕七同样没什么高觉悟,两个人开开心心地往外走,却在进‘门’柜台处被掌书给拦住了。
“陈先生特意‘交’待过了,”那掌书一脸悲天悯人地看着两人,“请武鸣。”
是什么地方,燕七和武玥并不了解,跟着掌书由楼梯往地下去,地下一层所占面积那么大的空间,全都堆着书,是真正的“堆着”,大大小小薄薄厚厚‘乱’七八糟地堆成了山,这山还不止一座,到处都是,放眼一望,简直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垃圾坑。
“这些是从书院建院以来由各地各处搜集来的书籍,有古籍文献亦有时人写的故事话本,”掌书给两人介绍道,“因这其中有着不少糟粕,不能全都摆到上面的书架子上去,只得一本一本细细检查过方可,书院有专‘门’负责检鉴书籍的人员,然而这书实在太多,纵是日夜不停地看也要‘’上十数年的功夫,何况每个月书院都有派人前往全国各处搜集新的书籍进来,于是这些未经检验的书也就越积越多,只得里……”
燕七打眼瞅了瞅,堆在深处的那些书想是自从放进来后就没有被动过,上头覆着落满了灰尘的厚厚的蛛网,为了里似乎还洒了不少的樟脑,浓浓的味道熏得人一阵头疼。
“不着急,”掌书很没营养地宽慰道,“慢慢干,一天可是干不完的。”说着给两人留了盏灯就拍屁股走了。
“……”武玥慢慢转头看向燕七,“陈八落是不是真的疯啦?!”
“乐观点,没让我们抄这些书就不错啦。”燕七道。
“……这可从哪儿下手呢?”武玥发愁,这地方根本连落脚之处都没有,稍微一动就掀起一团灰尘。
“先把书搬一搬吧,”燕七指了指,“从里面往外扫起,把书搬开,先腾出一条路来。”
武玥是个干脆的,牢‘骚’过后立刻就放下了,说干就干,两人拿帕子把口鼻‘蒙’上,丢开扫把,开始徒手与这些成山的书做斗争,搬了近一个时辰,汗把身上衣衫都湿透了,便先停了手,坐在书堆上歇大晌。
“儿‘女’英雄传!”武玥抄起手边一本书翻开,“‘刘十三妹挥起钢刀,直向着那恶贼砍去,只见刀光一闪,首级掉下,骨碌碌直滚出了数米开外’,哈哈!这个好!我喜欢!”
“你这萝莉太暴力了。”燕七道,也从身边随手拿起本破了皮的书,“‘南至夏至之日中。北至冬至之夜半。南至冬至之日中。北至夏至之夜半。亦径三十五万七千里。周一百七万一千里。’……”是本算经,就手丢开。
再捡起一本,是部画册,前十数页是楼阁山水,再往后翻便有了人物,毫发毕现,姿势‘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