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刚挖出来的缘故,手中的山参比以往尝过的要脆些,根须里盛着汁水,想到此处毕竟是大洲界,还是秦岭秘境这种上古大能开辟出来的药田里面,有野山参存在也不为过……即使这山参未免太大了些。
心知必定是好东西,黎橙顾不得去看大部分赶往第二层的宗门弟子,从储物袋里拿出铁剑对着药田的青黑色泥土开始刨坑,铁剑并非刨坑利器,没多久,黎橙找到隐蔽处回了趟现代,扛着铁锨回到秘境中,手边上大小不一的老山参越来越多,由于可供选择的山参太多,一些没长成的小参就不要了,专挑看着上了年份的,然而即便如此,他储物袋里剩余的空间也很快装满了。
“那人是傻了吧,储物袋里装满了人参,还怎么放别的?”
“玉皇宗的弟子,你管他做什么?他就算把天王老子装储物袋里也没咱什么关系,装的越多越好,以后看见更好的武器和灵药就少个人争抢了。”
你才是傻了……瞪着身旁糊着一身孝服的铁剑宗弟子匆匆而过,黎橙暗暗吐槽,就算老子储物袋装满了又怎样,现在装满一次,回现代一趟还能倒空再装第二次好吗!
将自己藏在药田里一丛杂草内,黎橙扔下铁锨,捧着鼓囊囊的储物袋发动了尾戒。
……
方德明最近很愁,即使家里有温柔的妻子和软绵绵爱卖萌的女儿,可出了家门药店里的活计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他烦恼,先前是因为装修的事,现在倒是不必担心了,账户上突然多了一大笔钱,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黎橙打进来的,对于这个外弟,方德明发现自己还是认知太少了。
他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外弟自小没有父亲,他虽然身为姐夫每年里却很少有时间跟少年单独谈谈,也许就是这样,让对方长成了在感情上比较单纯的性格。
即使自小从农村长大,后来为求生计背井离乡,方德明在城市底层里混迹这么久,除了被以为是兄弟的人坑了一次,总体上还算顺风顺水,因此他更加明白,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帮助,也没有永远都还不完的恩情。
橙子口中的徐先生,这些日子送来的谢礼,说句实话,有点太大了。方德明活了将近四十年,还从没见过表示感谢还有分批付款的。
也许人家是知道黎家开了药店,送钱准备为了帮上一把——这就有另外一个担忧又来了,钱,必须得尽快还上!累死累活,就不能欠人的!
可这开店,现在连最基本的准备还没齐全,方德明毕竟是第一次做生意,心里一急,这段时间多少有点手忙脚乱了。
稍显复古的宅院前面一排屋子打通成一个空间,墙壁上竖着木料制的药材柜子,装修过程中地面一层石灰土和木屑,“贡药坊”的牌匾高高挂上店门正中,以黑作底的大金色的字体十分醒目,不过在空气中现十分钟后,很快被人覆上一层平铺的红绸。
店门口一个刷漆的帮工跑到后头招呼,方德明跟着去了前厅,看清门前的人影,他眼中一顿,一时间还以为自己是出什么幻觉了,疑惑的迎了上去,“妈?”
黎桂花来也没什么事,前后转了两圈才肯坐下,喝了口茶,黎母从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绿底的银联卡,上头的卡号原是黑色的,可不知是过了多少年头,黑色的编号被摩挲的略有褪色,想见是把压箱底的钱都摸出来了,“这些钱以前没用过,本来以后估计也不准备去用了,想想也好笑,幸好那会儿没扔,不然也用不到这关头。”
方德明傻着眼看着银行卡,半天没接下,他搓了搓手,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拒绝:“您这钱我不能收。”
这张卡先前黎母也曾提过,据说是应该有二三十万的存款,然而妻子也告诉过他,里面的钱却都是方德明的前岳父打过来的赡养费,这么多年来就算生活再苦工作再累黎母也没用过卡里的钱,意思很明显,不想再和那人沾上任何一点关系,他这个当后辈的哪能扯长辈的后腿?方德明心知自己更不能收。
况且药店的资金已经在徐先生的帮助下,完全充足,甚至等到日后去收购家乡贡山上的药材后,账户上的钱恐怕还尤有剩余。
“妈,店里的资金都是另一个合伙人出的,他出钱我出力,我虽然占了股份,不过只负责药材供应和日常营业,不需要用多少钱的,您这钱就别动了,万一以后真遇上什么用钱的时候……”
黎母一想也对,可惜家里出不上力,只能靠着一个男人忙来忙去赚钱养生……黎母扭头看了看药材店,见装修已经弄得差不多了,估计过两天就能完工,“你那合伙人是你朋友?姓什么?”
方德明没想太多,脑袋里过了一遍徐先生的字眼,张嘴就说了出来,“姓徐。”
“徐?哪个徐?双人旁的徐?”
“是。”
“嘿。”黎母闻言一怔,眉毛挑起,似乎回忆起了什么,“说来也巧,先前小橙认识的一位徐先生,看着谈吐不凡,言行举止也是够贵气的。”
“要说贵气……”方德明蹙起眉头,“我倒觉得橙子的那个姓沈的同学,也不是一般人。”就算穿着多年前洗到发白的军大衣,也挡不住对方身上的清贵之气。
……
换上一身现代的衣服,黎橙骑着车子从家里出发,直接去了趟二锅头酒厂进了自己的仓库,先把储物袋里的九十八箱二锅头拎出来搁在一边,又把挖来的野山参胡乱堆在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