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只扫了谏议大夫一眼,冷不丁的冒出一个字:“哼!”
谏议大夫低着头,唯唯诺诺的进到了书房里面。
书房里面到处都是书,谏议大夫比划了一下,《四书》比《史记》要厚,他抢在太傅面前,拿起《史书》就往头上搁,然后大喊一声:“儿子知错了!还请父亲责罚!”
太傅看见谏议大夫抢了第一步,斜睨着眼,表示很不满,拿起《四书》就往《史记》上面放,沉声:“你小时候,吾是如何教你的!”
谏议大夫一边忍着不让书掉下来,一边字正腔圆答话:“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太傅点了点头,继续盘问:“你可知哪里错了。”
谏议大夫不明所以,只能硬着头皮接下来:“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不知道太傅怎么就生气了,拿起《中庸》拍《大学》:“读了这么些年的书,你肚子里面都是些什么,除了会说几句,可没有半……”
“啪嗒。”太傅一句话没说完,不知《四书》,连《史记》都掉了。
谏议大夫忍不住寒毛直竖:“完了,是被罚跪祠堂一夜,还是顶书,好难抉择怎么办……”看着太傅一脸的自清,他心中忍不住的盘算着,那个可能性大。
“算了算了,还不如指望娘亲快些回来。不然,娘亲,你明天就看不见孩儿了!”谏议大夫膝盖痛,忍不住在内心呼喊。
上天好像也听不到他的呼喊,门外就传出来了一个声音:“太傅,圣人急召大夫入宫商谈政务。”
谏议大夫舒了一口气,看来不是上天是皇上,果然是天子。
太傅开门,朝谏议大夫剜了一眼。
侍卫低头斜睨了一眼满地的书籍,还有跪在地上的谏议大夫,忍不住叹息:“原来,谏议大夫也不容易呀!”
看到太傅走了,谏议大夫站了起来,故作镇定的拍了拍膝盖,走到门口:“阿来,还好你机智,今天我先去客栈住一晚,明天再入宫。”
侍卫发现谏议大夫刚刚的一段话讯息太多了,这里面的含义是不是他用皇上这个做借口逃过了好多次太傅的责罚?
“可是大夫,方才宫里面来了人,陛下就是宣您进宫呀!”
谏议大夫往后退了两步,指了指自己:“陛下,宣我进宫?”
侍卫一脸的淡定:“方才属下刚刚准备回宫,就遇见了陛下的近侍,说是宣大夫入宫。属下,这才进府内的。”
小秘密被暴露,还是被自己暴露,谏议大夫有几分尴尬,他拍了拍侍卫的肩:“吾知晓了,即可便入宫。下次你禀告事务的时候,可要说清楚,这是我好说话,若是被别人抓去了把柄,可是有大过的。”
侍卫内心很忧伤,腹诽:“大夫,刚刚我明明就说了陛下宣您入宫,是你自己不相信呀!”
作者有话要说: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林则徐说的,这里就不计时代,随便用的。
☆、三 秉烛逗猫?!
在到皇上的寝宫文德殿之时,谏议大夫一边觉得很欣慰,一边觉得很焦虑。帝皇深夜还在批折子,关心国家大务,这于国于家,都是头等的好事;另一边,帝皇这样不爱惜龙体,又是头一等的坏事。
谏议大夫思来想去无比纠结,最后喃喃自语:“幸亏不是纵欲过度。”
身边的太监挑了挑眉,暗自叫苦:“大夫呀大夫,内廷里面住的可都是先帝的妃子,你让官家如何纵欲呀!”
文德殿外,殿门紧闭,谏议大夫更加欣慰又更加忧伤。他走到门口,轻轻咳了一下,没有反应?只能在重咳一下,“咳咳!”还是没有反应?
“陛下批折子竟然如此入迷?”
这个时候殿门打开了,皇上身边的大太监灰头土脸,瞧见谏议大夫一脸的欣慰,扯着他就往里面走:“大夫可算来了,陛下等得可辛苦了。”
谏议大夫瞧见大太监的这满身是灰的样子,有几分茫然:“你这是……”
殿门马上“咚”关了起来,谏议大夫吓了一跳回头看,再转过来,皇上立马就冲到跟前来了。“阿珩,玄仔钻到床下面去了,那几只小奶猫都饿得哭起来了。”
谏议大夫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一脸着急的皇上:“陛下,所以你深更半夜的传臣进宫,就是为了来抓猫?!”
皇上有几分腼腆:“阿珩,你也知道玄仔就最听你的话。我唤了它半宿了,就没瞧见它理我。”
谏议大夫有几分不相信:“那几只小猫怎么哭了。”
往前走一步到猫窝,皇上上前一栏:“阿珩,你还是先去瞧一下玄仔吧。”
谏议大夫一脸狐疑,趁着皇上一个不注意跑到猫窝面前,那三只小奶猫睡得正香甜,哪里像是没奶吃,饿哭了的惨样子?!
“陛下,臣觉着玄仔为人慈母之后,不愿再被你亵玩了。”
谏议大夫一脸正经,差不多猜出了十有八九。肯定是玄仔奶完小奶猫之后,皇上缠着它玩,这才惹恼了玄仔,钻到龙床下面不理他。
大太监一脸了然:“果然陛下千方百计想得好借口,会被谏议大夫一脸看穿。”
玄仔是谏议大夫五年前在冷宫附近捡的一直小奶猫,当时还是太子的皇上一脸嫌弃它的脏,后来就包在怀里面不肯撒手。
虽然皇上对玄仔万般宠爱,但玄仔心中还是只有谏议大夫一人。特别是因为玄仔虽为母猫,却以为全身漆黑,被皇上取了玄仔这么一个敷衍的名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