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才不愿意再提起他当时误会的事呢,他显然非常擅于谈话,硬邦邦地说:“继续写你的‘指导报告’!”说完也不给艾琳继续问他问题的机会,像个敏捷的大猫一样从书桌前回到他的那张长沙发上,继续躺尸了,还有额外要求:“你可以像刚才那样大声说出来,那有助于我整理思绪。”
经过了这么一个尺度比较大的插曲,又被夏洛克转移了话题,小艾同志似乎也忘记了在那之前她追根问底的事,就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这起三重谋杀案上了。“唔,按照时间线,接下来就是布雷恩先生被杀案了。”
“显然专业机构给出的亲子鉴定结果起了很大的作用,最起码在将近五个月的时间里没有人怀疑那谁——”夏洛克哽了下,显然他那么快就不记得艾琳提过的名字了,至于是真不记得假不记得,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小艾同志抬起头来看了她家男朋友一眼,好心的把名字补上:“安迪·夏普。”
“哦,夏普先生。”夏洛克翘了一下脚,“我还是更喜欢称呼他为入戏更深先生,不过为了你能更好的理解,我还是用夏普先生吧。”
艾琳哼笑着:“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了?”
“你应该。”夏洛克抹平了嘴角上扬的弧度,继续说道,“现在继续来说这位拉低家庭医生界智商一条街的家庭医生,在浑浑噩噩的五个月后,终于意识到他家老板重新找回来的儿子是个冒牌货了。为什么说是五个月,看那张摄入了他家日历的照片,你就可以看出来上个月他对他那点小爱好还没那么热衷,可见他是这个月才变得富裕起来的。也是,他找到了一份来钱快的外快么。”
艾琳再看了看那张照片,上个月的月历在这个月的月历上还留下了痕迹,她沉吟下推论道:“我想他是威胁夏普先生不给他封口费,他就把他是假冒伪劣的这件事告诉给他的雇主,所以他是希望艾伯特·霍克活着的,这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他是同谋的可能性。”
夏洛克为他的推论提供了另外的证据:“如果你注意到霍克家那位忠心耿耿的老管家和这位学艺不精的家庭医生有亲戚关系的话,你就可以理解他为什么能成为霍克家家庭医生,以及再狠狠敲诈夏普先生一笔就远走高飞的美好愿望了。”唔,他先前已经好好‘拜访’过霍克宅的仆人了。
艾琳推敲了下夏洛克的话,问他:“你是说那位老管家觉察到了?”
“他或许不知道真相,但绝对觉察到他妻子的侄子,即布雷恩先生和夏普先生之间的猫腻了。他既想做个好管家,还想做个好丈夫,就稍微和布雷恩先生谈了谈,而好巧不巧的,老霍克也觉察到了什么,这一连串的事就像是多米诺效应,触发了夏普先生那根敏感的神经,轰——”夏洛克眼睛都没睁,还保持着双手合十抵住下颚的姿态,发出一声特别戏剧化的声响。
艾琳现在没有在写被夏洛克定义为‘指导报告’的案情分析报告了,她觉得雷斯垂德探长不会看到他们俩这样的对话出现在报告中的。“那么,现在我们得来找出证据证明是夏普先生杀害了布雷恩先生,即使作为凶手的夏普先生已经死了。”
“被一个死而复生的男人推出窗外摔死了,多么有新意的死法。”夏洛克拉长了音调说着,显然不是什么好话。
“哦,夏洛克,别那么气鼓鼓的了。”艾琳不走心地顺毛捋了一把,显然没什么效果,还让她男朋友变得更气鼓鼓了。夏洛克也不挺尸了,灵巧地翻动着长腿从长沙发上下来,踩上木质的茶几,摆弄着证物墙——可以把它当做证物板的升级版——上的图钉,还没什么好气地说:“先前是谁说麦考夫在她心中已经变得一文不值了?”
“所以你现在是打算和我说,你和我闹别扭的真正原因了?”现在又回想起他们谈话内容的艾琳从椅子上扭过身去看他,注意到夏洛克摆弄图钉的手顿了下,试探着问:“不打算说?”
“yep.”夏洛克回答地非常迅速,艾琳有些不解:“那你之前说起我爸爸,难道不是在铺垫什么吗?是什么让你改变主意了?”
假装没听到女朋友演绎的夏洛克‘义正言辞’地说:“我认为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把精力放在这起三重谋杀案上,我们原先说到哪里了,哦,是那起被定义为抢劫并杀人案。你不是说负责调查这起案件的警官认为是被害人回来,吓到了抢劫犯,抢劫犯慌张下就给了被害人一枪吗?很显然,这是错的。很显然,布雷恩先生认识这位‘抢劫犯’,是他把人放进屋的。”
“是他把人放进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