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虏算不得大,却是上朝留下来的老将,前十数年跟着先皇一路戎马过来,对皇家算得绝无二心。深知如今太平来得不易,见容瑄将帅印与虎符一并递来,竟是个托付的意思。大惊之下不敢推委,也不敢轻受。“王爷……王爷是小病,好好休养几日。不必多心如此。”
“是小病,这几日就回京。六哥……”容瑄顺着他的话轻声说,很是沉静平淡。朝容湛那边看了一眼,也不等容湛表态。接着就说。“六哥也同我一道回京的。”
容湛远远默不作声的听着。心下却是气怒。忍不住暗暗冷笑。玖玖到如今还惦记着将兵权交托到乌克虏手中,说来说去,归根到底还是为着那小畜生着想,担心这锻城兵权落在他手里哗变造反不成?
只是玖玖这说话这语气,都是不太对劲了。
又听他同其他人各自交代,最后到秦桫这儿。
“你喜欢马,这次不能带着青岚回去,你好好照顾……”
秦桫还没来得及应,容湛一本书摔过来,却是忍着气平平道:“不过是匹马,有什么不好带的。马的事等回京再说。”
众人不解湛王爷好端端的突然发什么脾气。再看容瑄木着脸声色不动,脸色却比方才还要苍白。这光景实在不便打扰,面面相觑了一阵便纷纷告辞。
“玖玖。”容湛走过来,细细看着他。“你在想些什么。”容瑄垂着眼睛一动不动的任他看得久了,终于还是皱起眉来,脸上甸色退尽,渐渐泛起丝针样的茫然痛楚,却说:“我什么都不想。”
他确实是茫然得没什么可想。但容瑄不再问,这话自然也是不信。当即把他身边所有利器收个干净。就连案上烛台茶杯,也全取去。一面备着回京事宜。好在他病这一场醒来,一应事务交代得还算清楚,只需这一两日就可以上路。
秦桫出得营来,叹了口气,自去回复皇上。
小皇上自知此时在这儿指望不上别人,小心应承着秦桫,好言好语低声下气求他去打探消息。他也着实挂心,一番话于是说得情深意切。秦杪性情爽直,自然也把这事放在了心上。
回去一五一十的把事情一字不漏的向皇上一说。小皇帝心思自然不慢,其中要紧一听就明。
一时心烦意乱,好容易耐着性子听完,正要打发了秦桫出去。秦桫想起一事,随口又说一句:“今天还在营里遇到笕王爷。议和一事,他也要一同上京么?”
“营里?他去做什么?”容卓眉头狠狠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