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金娘在空中转了一个圈,脸上又惊又喜:“你说的是真的吗?你觉得桃金娘睿智通透?对吗?”
“当然。”海曼已经逐渐找到了感觉,对着她微微一笑,“能告诉我是谁这样大胆无礼,做出这样不绅士的行为,惹怒一位淑女吗?”
“好吧,我告诉你,那个人确实非常可恶。”桃金娘仿佛踩着空气中的什么东西一样,踮着脚尖转身回到了隔间上方,“我在这里待得好好儿的,考虑着我死亡时候的问题,那本书就突然从我脑袋上落了下来。”
海曼理所当然地将目光下移,投到那本书上:“这本黑封皮的书?”他很自然地弯腰把书拣了起来:“你知道是谁丢的吗?”
“我如果知道是谁就不会只从这里发脾气了——那个人怎么可以这样,欺负到一个幽灵头上来?”桃金娘嘴角一撇就要嚎啕出声。
海曼先一步阻住了她:“也许我可以拿着这本书去问问,不论是谁对一位可爱的女士做出这样的行为都是不可原谅的。”
哭泣的桃金娘身体开始发胀,变成了粉红色:“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觉得桃金娘可爱?”
这个句式似乎很熟悉。海曼冲她微笑:“虽然这个问题有些失礼,但是我想要问一下,你当初到底是怎么死的呢?”哭泣的桃金娘死于五十年前,这条线索是赫奇帕奇幽灵胖修士告诉他的。
说到自己的死亡,桃金娘立刻忘记了悲伤,她显得极其兴奋,从来没有一个人问过她这样让她感到兴奋的问题:“哎哟哟,太可怕了。事情就在这里发生的。我就死在这间厕所里。我记得非常清楚。当时,奥利夫洪贝嘲笑我戴着眼镜像四眼狗,我就躲到这里来了。我把门锁上,在里面哭,突然听到有人进来了。他们说的话很滑稽。我想一定是另外一种语言吧。不过最让我感到恼火的是,我听见一个男孩的声音在说活。于是我就把门打开,呵斥他走开,到自己的男生厕所去,然后——”
这个有些神经质的女鬼抬起了胸膛,仿佛自己在说什么让她荣光满面的事情一样:“然后,我就死了——我只记得看见一对大得吓人的黄眼睛。我的整个身体好像都被抓了起来,然后我就飘走了。”
女鬼后面絮絮叨叨还想说一些话,比如抱怨奥利夫洪贝,又比如这几年在霍格沃兹受到的欺负,但是她没能成功说完这些。
桃金娘原本面对着那间她死亡时的隔间,正在转过身来,看到的却是一道白色的光芒:“一忘皆空!”
任何魔法都会留下痕迹,海曼小心在幽灵身上撒下了些许魔药,将自己的魔力残留降到最低。他只消除了桃金娘这几分钟的记忆,邓布利多应该不会发现。
缩小咒对那个黑皮笔记本不管作用,海曼将它用特殊的防护材料包裹起来,揣进了口袋,顺着原路返回,在地窖门口停下了。
作为魔药教授的专人办公室,斯内普进入这里是不需要口令的,所以虽然刚才他把海曼扔了进来,赫奇帕奇仍然没能直到开门口令。
不过这不重要,地窖门口的画像是一幅美杜莎。那条满头毒蛇的美女蛇甩动着长长的尾巴,在门上缓缓游动,以前根本听不到的细微嘶嘶声现在在他的耳中已经变了一个样。
海曼轻轻吸了一口气,再开口时已经成了嘶哑暗沉的蛇语:“【美丽的小姐,可以为我把门打开吗?】”
原本在念叨着“【那个黑头发的臭小子胆敢偷溜已经很让人惊讶了,没想到他竟然还敢回来】”的美杜莎浑身一僵,过了很久才给他答复:“【你是蛇佬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