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擒住云泽的肩膀,清暝使力将他往自己身边拉拽,然而毕竟时间耽搁了一些,纵然他抢救的并不算晚,然而下一刻刀尖便已是直直错了过去,划过他修长白皙的手背,拉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清暝皱了皱眉,左手轻抖,清暝剑便低吟着“倏”的应声出鞘,白色的身影一窜而出,游刃有余的在一圈黑衣人之间来回博斗,交错出一道冷漠的光影。
云泽楞了楞,随即也是纵身加入,两人合力,不消片刻,偷袭的黑衣人便全数倾倒在地,气息泯灭在血气飞扬的空气中。
“你受伤了……”云泽急急走过去,担忧的看着清暝仍滴着血的手背。
“无碍,刀口没有啐毒,这点小伤包扎一下便好了。”他面色淡然将清暝剑抽身回鞘,勾起一抹浅笑,“刚刚那帮人显然是冲着你来的,他们想要活捉你。”笃定的下了结论,他细细观察着少年面部的神色,“为什么?”
云泽的脸色在那一刻略微有些苍白,支支吾吾道,“我……我怎么会知道……”顿了顿,他复又将目光锁在清暝的伤口上,急道,“快把伤口包扎了!你想死么!”
“死不了……”他仰头看了眼天色,低语道,“这点伤就会死,那这三年不知道死过多少次了……”
“你说什么?”云泽显然没有听到,疑惑的看向他。
“没什么……”清暝向前走出两步,“我说天色已晚,今日便在这林中下榻,我去找柴木点火。”
“……”
入夜,周遭便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耳边清晰可闻的是淙淙的流水声,那哗啦哗啦欢快淌过的声音奏响在脑海深处,是一种熟悉的寂寞。
身后气流速转,清暝眼睫微动,眸光在起伏的水流中晃荡出些许莹透的光华,像是欲滴而出的泪水。“来了?”一句不算问句的问句轻浅的从他口中吐出。
“公子……”紫衣女子蹙眉看着他被简单包裹过的手,略微有些责备的问道,“公子为什么要救他?”
“因为有价值……”唇角微掀,他的笑容在暗夜中淡漠的有些冰冷,“你不觉得他的身份很可疑么?今日你也看到了那帮黑衣人想要活捉他,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他与昊节南昊庄主必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通丝血玉一事已在江湖中一些门派间流传开,如果擒住云泽,说不定就可以以此逼迫昊节南交出通丝血玉。他们打的如意算盘,只可惜被我打破了……”讥讽的低笑一声,他继续道,“云泽,不,应该说是昊云泽,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便是昊节南的独子……”
“公子要利用他?”紫鸢微微蹙眉,沉吟道。
“三年前我救过他,今日我再救了他一次,当是报恩也好,还债也罢,总之,通丝血玉我必须拿到手……爹的仇……我不得不报……”他的眼眸中隐隐有水光乍现,隐密了太多的情绪,反而在此刻脆弱的拨出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展露出纵横交错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