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的窗外,低低斜过一根槐树枝条,小黄雀站在枝条上偷听。听到这里,他有些不乐意了:“做官儿本来就是和光同尘的事。阴司里徇私枉法的事情可不比阳间少,毕竟,谁没个熟人朋友呢?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三头幻人做事太较真,得罪了上司,少一个头反而懂事多了。”
四郎简直不能置信:“向着过路的亡灵索要祭奠,这……这不是以权谋私吗?你还说他懂事?”
小黄雀嘎嘎嘎的笑了一阵,似乎在嘲笑四郎的天真。然后他尾巴一翘,语重心长地教育四郎:“那些亡灵不过出些鸡鸭而已,有什么难办的?上头的人才不管这些小事呢。地府的官儿,除了大有来头的空降兵,比如地藏之外,全部都是论资排辈,谁呆得年限长,谁就能按部就班升迁。所以,作为下属,有能力能办事固然重要,但是听话好用,才更为上位者所看重。若是偶尔于小节上,还有些失当,便更妙了。我是地府的官员,也乐意用这样的下属,不想要一个自以为铁面无私,其实半点人情世故都不懂,又不好控制的下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