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铭一眼就看出这种设计其实是不符合重心的,只适合膂力过人的武士使用,而且不能长久。重量会影响速度,速度决定成败。
不过楼琛这个人握着这柄枪,就看上去轻飘飘了。陆铭某种程度上很畏惧轻飘飘的人,他们本身像是星辰与流风在这个世界上的投影,无所挂念而无所畏惧,怎么都抓不到,就像谢源。也许这是惧内的结果。
陆铭就莫名地有点泄气。每次他想到谢源的时候,就完全不能集中注意力,胸口里充满着各种感情,满到要流溢的感情。他总觉得哪一天自己不能再见他,不能再听见他的声音,不能再抱他,那些感情就会点燃他的肺腑,把他烧成灰烬。
一片落叶轻轻落在寂静的庭院。游鱼冒头,吐了一个小小的水圈,噗得一声。
楼琛突然就动了。
在陆铭的眼里,那一瞬非常慢,但是他动不了。在楼琛发动杀机的一瞬间,他就已经输了,他被那扑面而来的杀气狠狠制住,以至于根本拔不出他的怀人。
楼琛似乎是在一瞬间动作的,他的动作很细微,全然静止的发力,而那片顽铁在这种风暴般的力量下不再沉默。他的腿,他的腰,他的手他的臂再到他的枪,他们变成了一架钢铁的机器,自动调试到最合适的位置上,对着陆铭的胸口。流风穿过长枪上金豹豸的喉咙,发出骇人的咆哮,那是武神的咆哮,而陆铭还只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孩子瞠目结舌,风过,长枪停在他胸口一寸。流刃在月光下滑过一点寒星。
陆铭回神,像是松鼠一样跳了起来,又往后退了一步:“你疯了!你收不住怎么办?!你就杀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