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子曜看了一眼身后,脸色失望,问:“我哥呢?”
“你哥他……呃,嗯,不在我这里。”太过措不及防,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好借口。
晨子曜厉色看他:“我能找到你住的地方,自然就知道你工作的地方和你父母的地址,你想好了再回答我。”
左言撇了撇嘴:“你威胁我啊?”
晨子曜不说话的看着他。
左言转身就往屋里走。
“站住!”
“……”
“站住!听见没有,我要让你在b市没工作没房住,只能灰溜溜的回老家,并不难。”
左言无语了,转头叹了一口气:“我一直以为这种话只有偶像电视剧里才会有,现实中说这种话的不是脑残就是傻逼,你倒是让我见到一个活的。你说你是怎么活大的?你哥出事了你不知道?你哥在哪儿你不知道?是你哥还是我哥?你跑这儿来问我?你怎么就不想想,你哥为什么躲着你不愿意见你?我真是……我要是有你这种弟弟,干脆小时候直接掐死算了,把这种人辛辛苦苦养大了,还不如养一只狗,至少还会冲我摇尾巴……怎么的?恼羞成怒,又要动手啊!大家快来看啊!晨子曜啊,那个大明星打人啦!”
晨子曜被气的额头的青筋都迸出来了,指着左言的鼻子半天说不出话来。
左言凉凉地笑,视线往左边扫了一下,兀亖就在那里飘着,如果不是出来前特意提醒了他,就凭着刚刚晨子曜说的那些话,就足够让兀亖把他撕成碎片了!
有人听见了喊叫声往这边看,负责接机的一名助理也走了过来,晨子曜气的嘴唇直哆嗦,最终只憋出来一句话:“就问你一句,我哥在不在。”
左言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尽管进屋去找人。
在助理到来前,晨子曜深深看他一眼,转身离开了。
依维柯很快开出了这处老小区,车里的气氛比来时还压抑了几分,司机小心翼翼的问:“曜哥,去哪里?”
“碧水海岸。”晨子曜说。
一路风驰电掣的赶到碧水海岸,电梯在二十七层打开,步出电梯的晨子曜一眼就看见虚掩着的房门。
他眼中一亮,冲上前去推开了门。
正好。
和正走出来的滨海撞了个正着。
“你……”
“你!”
两个人显然都吓了一跳,同时惊讶的还有飘在滨海身后的晨昱柏。
晨昱柏两个小时前就回来了,那个时候滨海还没有来,他在空荡荡的屋子里飘着,楼上楼下的走了一圈也是空荡荡的没人。就像是从繁华热闹的人间突然到了异时空,安静到连自己的存在感都消失了。
好在滨海很快就来了。
他神情复杂的看着滨海在床上床下的寻找自己的毛发,终于肯定的确认滨海在怀疑自己了。
应该说不愧是自己的好友吗?还是说不愧是一个理智的理科生?实际求证的精神可嘉呢?
可以阻止的,明明可以轻松的阻止滨海追寻真相,然而他却没有动。
就像无法阻止死亡一样,他也无法阻止真相的暴露。他本想给子曜一个太平盛世,然而仔细想想不过就是自己的痴心妄想。
子曜就是被自己宠过了头,保护的太好了,无论多大的错事,哪怕捅了天,自己最终都选择了原谅他,才会过的如此的任性。可是护着一个人又能护多久?就算自己没有提前离开这个世界,也早晚会老去心有余而力不足,总不能真护了他一世。
或许,就在自己的内心深处,也希望给子曜一个教训,让他知道护着他爱着他的人已经不见了,以后再没有那么一个人会这样待他,尽快的独自成长起来吧,成熟一点,不会再有人毫无条件的原谅你,哪怕你的妻子也不行。
滨海显然并不专业,而且因为紧张的原因,一个小时才找到几根头发,其实就连晨昱柏自己都不确定,那到底是自己的还是子曜的头发。
于是在滨海站起身的时候,一个指甲刀落在了他的脚边上,捡起来的时候他发现这还是一个有着收纳设计的指甲刀。滨海心中一动,将指甲夹刀和刀套分开在手心上倒了倒,竟然真的倒出来了不少指甲屑,最让人惊喜的是,其中赫然还有些皮肉组织。
滨海将指甲屑仔细的装进了口袋,将指甲刀放在床头柜上的时候眼眸闪了闪,他清楚记得这个桌子上并没有指甲刀。
晨昱柏看着滨海疑惑的眼神,有点小小的紧张。
好在滨海并没有追根究底,或者说不可能意识到身边有只鬼看着自己,这种事已经超出了人类想象的极限,当无法接触到真相边缘的时候,就只能怪罪在自己疑神疑鬼上了。
滨海将找到的样本装进口袋里贴身放好,又将房间大概的收拾了一下,当他看见窗户上厚厚的一层灰时,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屋里的花都渴死了,泥土干裂出了一块块龟壳般的纹路。
水放出来带着铁锈,红褐色的,像血一样。
所有的东西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
四个月,四个月没有人居住的房子,就是这么凄凉。
晨昱柏,你要是没出事,怎么舍得不回来。
离开前,将打开的窗户关闭,窗户帘也严密的拉上,屋里一下子暗沉了下来。
关上卧室的房门,就像在嘎吱声中紧紧封闭的地宫大门,也同时封存了时间和所有的记忆。
一手惨白的手在黑暗中凭空出现,拍了拍枕头,又扯了扯被角,然后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