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见深在薛茂卿身前坐下。
薛茂卿似是这时才注意到自己敞衣散发的不妥当,但他并不着急,依旧慢条斯理地从栏杆上坐直了身子,束发理衣,等一切妥当之后,他才冲萧见深微微一笑:“公子既然微服出行,那此际我们就不论身份,只序长幼?”
“可。”萧见深并不以为意,接着他说,“我当比你大。”
薛茂卿也没认真要和萧见深比年纪,听闻此言就拱手道:“萧兄。”
“贤弟。”萧见深。
“萧兄今日怎么有闲情一人上街?”薛茂卿随意问。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
萧见深眉峰轻轻一挑,心想薛茂卿既然有本事能打探到他的行踪,那只怕之前在宫中发生的一些事情也是瞒不过他的眼睛的,现下对方说起这个又是意欲何在呢?难道想以此打破他的心防?想的只怕太美了。
萧见深说:“随意逛逛罢了,贤弟独自在此喝酒?”
“我在这家酒楼里落脚。”薛茂卿刚刚端正地坐了没有一会,似乎又觉得腻了,再次懒洋洋一笑,以手支额说,“一个人在房间里闷得慌,就下来坐坐,倒没想到三生有幸……又碰着了萧兄。”
“确实凑巧。”萧见深淡淡一笑。心想若有人非要碰见,那他当然能够碰见。
薛茂卿又道:“萧兄既然来了,也不妨满饮一杯,你我好好聊聊。”
“聊什么?”
“春花秋月,刀枪剑戟;星相医卜,天文地理。任君抉择。”薛茂卿展颜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