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都知道。”
“那为什么!!?”
若熙都没有说话。
爹娘以及所有的亲人一夜之间惨死,他不是没有怨恨过。他也曾痛不欲生,也曾迷失了心志,想要复仇。可是,自己至亲之人已经全部离自己而去,再去让他因此而心中装满仇恨,去伤害他至爱之人,他真的做不到。因为那样,他就真是只是孤单一人了。
沉默了良久,若熙开了口,
“冤冤相报何时了。如果可以,我希望这场恩怨到我这里能够结束。”
此时,宁王居然被这样一句陈词滥调给塞的哑口无言。
是啊,冤冤相报何时了。这话谁都能讲的出。可是真的在血海深仇落在自己头上时,又有几人能真正做到“放下”呢?
宁王紧紧握住了拳头。若有所思的望着眼前跪在地上的这个人,良久都没有出声。
接着,宁王做了一件他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的事情。他竟然让那高举着池暮准备行刑的两个壮汉把池暮放了下来。
若熙见状,立刻向地上的池暮爬了过去。他看到池暮的胸口有微弱的起伏,心里松了一口气,在他手刚要触碰到池暮的身体时,宁王又吩咐两个侍卫重新将若熙架了起来。
是的,他宁王的胸襟还没有宽广到能够忍受到这一步,至少在他的面前还不可以。
宁王起身,走出了死牢。身后,若熙也被架了出来,虽然出来了,却还是依依不舍的回着头望向死牢里面。
“明日,本王要动身回京。如果不想他死,你该知道该怎么办吧?”宁王若有所指的对若熙说道。
若熙不解的望着宁王。但是还没有等若熙回答,宁王便转身离开了。跟着,若熙也被架着回了房间。
回到被软禁的房间,若熙仔细的回想着宁王的话,那话听起来语带双关,到底他在暗示自己什么?
不管怎样,明日便是兰尸散7日失效之期,自己今晚一定要养精蓄锐,明日一定要伺机救出池暮。
……
第2日,果真如宁王前晚所说,宁王的一队人马动身回京。
若熙也被压了出来,列入队伍。
知府大人正在亲自将宁王送上马车。宁王的马车在队伍的中间,此时就停留在府衙的大门口。马车一侧是骑着黑色骏马的凌风,跟在宁王左右贴身护卫。凌风一身武将披挂,若是不知道他是宁王的人,一定会把他错认为是前线率兵杀敌的将军。此时若熙从他的马下走过,凌风豪气逼人的从高处俯视下来,看了一眼若熙。
若熙被接着带到了队伍的后面,双臂被反绑,脖子上了锁链,锁链的另一段交给了一个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人手中。骑在马上的不是别人,正式那个怡红楼的“宽爷”。
此时这个宽爷身着一身随从布衣,从衣着和坐骑上看,他都算不得上是上等随从,比起列队在前的凌风来比,此刻这个宽爷的样子甚至是有点滑稽。
接过了锁链,宽爷一脸横肉的笑道,
“没想到吧小美人,又落在我手里了!哈哈哈” 说着,宽爷狠狠紧了一下手中的铁链,勒的若熙一个踉跄。
正在若熙暗自感叹冤家路窄的时候,他看到了从队伍前面压过来的池暮。
还是一身血衣,好像脸色比昨日更差了,怕是血流了过多。再这样拖下去,不被他们折磨死,也会被耗死。若熙暗自试探着运气,等待自己武功能够恢复的一刻。
只见池暮也像若熙一样,被反绑了双臂,脖子上了锁链,锁链的另一段握在了另一个马上的随从。压他过来的人松开他以后,他险些就要站不稳,若不是脖子上的锁链一紧,将他从新拉的挺直了起来,恐怕他整个人就要栽下去了。
若熙看的咬紧了牙。池暮一直微闭着双眼,也不知道有没有看到自己。
忽然前方传来一声令响,队伍开始挪动了脚步。
若熙的脖子被狠狠一勒,身子被猛地向前拽去。
……
这一路,若熙走的极其艰难,自己到没有什么,被鞭打、被呵斥他都无所谓,他只是不能忍受池暮也遭受这样的待遇!他也已经再也经受不起这样的折腾了……
此时,队伍已经行进了城郊。池暮很是艰难的向前挪着步,因为跟不上前面队伍的脚步,他们已经有些稍稍被队伍落下,这让一旁的随从非常不满,扬起手中的马鞭就狠狠抽了下去。被重重抽了几鞭,终于不堪重负,跪在了地上。
手中牵着池暮的人发现牵不动他了,这才停了下来,回头看去。
只见池暮双膝跪地,因为手被反绑在身后,没有办法支撑身体,他的上身现在弯的很低,脖子上的铁链被紧紧的勒直。那马上的人又狠狠使劲拉了一下手中铁链,池暮的上身随之晃动了一下,却还是没法动弹。
“不要再拉了,你没有看见他走不了了么!?”若熙朝那个马上的人大声喊道。说着,暗中运气,还是不能完全集中真气,喉头的压迫感还是阵阵袭来。若熙望着池暮,暗暗想到,再撑一会,再撑一会我就会带你离开。
“你还有功夫管别人!?是不是我拉的你还不够紧!!?”拉着若熙的宽爷也紧紧抽了几下自己手中的铁链,顿时若熙感到脖子一阵勒紧,让他感到快要不能呼吸。
忍无可忍,若熙冒着封喉的危险猛的运气,脖子一挣,铁链一晃,居然把马上的宽爷给拉下了马来!
只见那宽爷“哎呦”一声好不狼狈的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