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一起去。”思文尾随在伊凡身后,把小雪一人扔在了屋中,她嘀咕了一句“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居然也会自己洗衣服”然后弯身替他们收拾床铺,她看到那本画满春宫图的书,刚翻开几页就扔了下去,骂道“这两个人,怎么在看这种书?”
伊凡把洗完的被单挂在竹竿上,两排竹竿上的衣服和被单恰好划出了一个狭小的空间,思文趁机抱住伊凡亲吻,两人舌头互相交缠,丝毫不理会外面的世界。
“少爷,是你们在里面吗?”一个洗衣服的下人站在外面喊,伊凡慌忙推开思文。
“嗯!”思文应了一声,拉着伊凡出门。
两人走在热闹的大街上。伊凡一想到晚上的赴约,他就无法提起兴致,可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维护他和少爷之间的爱情,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他什么都愿意做。思文被爱情的喜悦冲昏了头脑,他没有注意到伊凡的黯淡神情,他只想着再过几日他们就要离开这个家,他可以自由自在地和伊凡过二人世界,他们可以和情人一样走在大街上,反正在那个地方,没人认识他们。
他们走到西湖边上,上了一艘小船,船夫撑起杆子朝湖中心荡去,远处的绿色没入他们眼中,暖风拂过他们的面,让伊凡的心情稍稍有了好转。对面小船上坐着一对男女情侣,男人羞涩地握紧了女人的手,女人脸上则是浮出两抹红晕,娇羞的模样印染了这片绿色湖湾。
思文羡慕的望着那对情侣,他也想紧握伊凡的手,甚至将他揽入怀中,他希翼他们能像一般情侣一样在大街上嬉戏打闹,他一直都在打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役,他要创造出只属于他和伊凡两个人的世界,而这一切他都没有告诉身边的人,他想看到他因为惊喜而绽放的笑脸,他想看到他因为感动扑进自己的怀里。而伊凡此刻的心情,依旧在低迷的情绪中徘徊:在这个被世俗眼光捆缚的世界里,男女之间尚且不能自由相爱,更何况男人和男人之间的爱情,他的眼前一片黑暗,他看不到前程的光明,他感觉到一只黑暗的手在拉扯他们,直到坠入无底的深渊。
“你在想什么?”思文悄悄握住伊凡的手,他已经顾不得旁人的眼光,“再过几天就要有新同学了。”
“是啊!”伊凡转头看见思文兴奋的脸,他忽然明白了思文对这个学校抱持的所有希望,他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他都要和思文一起去学校。
他们一直晃到太阳下山,才勾肩搭背地回家。刚踏入院子,他们就见到了董老爷和董夫人站在花坛前欣赏五彩斑斓的花。
两人上前拘礼,伊凡看到了董老爷意味深长的笑脸。
“最近爹回来的真早。”思文调侃道,“难怪娘越来越漂亮了。”
“都这么大了,还开娘的玩笑。”董夫人敲了他一记脑袋,嘱咐道,“该去吃晚饭了。”
思文应了一声,拉着伊凡跑到大堂,餐桌上的气氛总是因为老太爷的缘故,沉闷而且压抑,思文草草扒了几口,出门叮嘱赵大叔晚点送饭到书房。
书房里,伊凡踌躇了一阵,最终鼓起勇气开口道“我出去有点事。”
“什么事?要我陪你吗?”
“不用!”伊凡忙摆摆手,“一点私事,还是一个人去比较好。”
“你还有我不知道的私事吗?”思文摸摸头,暗自思忖:是不是给我准备去读书的礼物。这样一想,他的心里美滋滋的,粲然一笑道,“你去吧!”
“好!你好好看书。”
伊凡小心翼翼地推开董老爷书房的门,他看见那个冷峻男人的脸氤氲在油灯昏暗的光中。董老爷抬头望着他,吩咐道“把门关上。”伊凡笨拙地转身掩上门,他的手颤抖的厉害,栓子几次从手上掉下来。董老爷见状,起身帮他插上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