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继续真相
筝声浅淡地在室内绕荡，缠绵温柔，仿佛带过一阵清风。洛晨浅笑着看着我，等我继续。
“从我初入皇宫开始，一直到前日离宫。在这期间赵谨几乎是给了我所有她能给出的温柔，所以我觉着奇怪。首先她是女皇，她不缺美人，不缺人服侍，讨她开心。她随手一挥百官俯首称臣，她金口一开百妃顶礼膜拜，她是何等威严独.裁，更无理由生生将我捧在手心。”我呼出一口气，手有些发颤。
彩虹夜明珠柔和的彩光莹莹闪闪，映得颤抖的弦线熠熠生辉。
我抬头看看专注望着我等待下文的洛晨，浅浅笑笑继续道：“由此我便有了两个猜想，一是我身份特殊，于她有利用价值。她曾两次问我是否是大家之子，我还未回答，她却也不刨根究底，转而又引向其他话题。我本只是一个平凡的斋内人，自是不会有什么特殊作用，所以这个猜想我不久便否定了。”
他轻轻抚筝，微微晗首，眼光柔美若有所思。
“那第二种，便是我会对她的霸业产生阻碍。我细想许久，意识到她是在那次行刺之后才渐渐对我不同于他人。那次行刺……”我略显迟疑，抬手挠挠头继续道：“我是无意间救了她。她抓到或是未抓到那刺客，之后在我面前都绝口不提。而我也是无意听到她与大臣商议曜日之事。侯大人被她派出调查洛月帮，出使曜日竟一时无人可用，而她也看似不得已而不得不派出心尖儿肉李大人。”
我顿了顿，等着洛晨发问，果然他沉默片刻问道：“看似？”
我点头，笃定道：“是的，看似。”
“何出此言？”他语气清淡温和，在缓缓筝声中极难辨认，而我却听得清楚。
我微勾唇角往后靠，双手撑在身后，仰头深呼吸：“李大人被送回景和，却是中了毒。赵谨面上自是勃然大怒，在朝堂之上却是未放出消息，只丝毫不给侯大人面子，待定下攻打曜日的命令遣退众臣之后，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解侯大人。我自知道侯李两人素来交好，且她二人都是忠心的，那侯大人竟无丝毫怀疑李大人中毒的蹊跷。”
“那么小雅你觉得，这问题出在赵谨身上？”洛晨问得浅淡，甚至不是问句语气。
我点点头，回望他，眨着眼是超出往常的认真：“上次莫名其妙的行刺与这次李大人中毒不能说没有关系，不过这都不是重点。赵谨意不在曜日。那曜日不过是一个兴起不久的小国，连勾起景和敌意的资本都没有，何来胆子动景和大使？纵是它近年来发展不慢，却远不及昔日婵丹。即使野心足了，它国君定也不是没脑的，如何做得下毒之事？”
洛晨再次晗首，接道：“想来是江湖之人的可能也极小，李大人的出使，定是相当宏大的事件，那景和护卫和曜日护卫都不是吃白饭不干事的，自是不缺高手。加上关乎两国和平，那曜日定更是留心，即使有那残害之心也断不会下手，反而会竭力保护，以示己方诚心。除非……”他沉吟，盯着我的眼。
我点头：“除非，她本就是中了毒的……”
“那么你的意思是，这毒是赵谨派人下的？”洛晨唇角带笑，近乎赞赏的温柔眼神盯得我有些不舒服。
我移开视线望着大梁，彩虹夜明珠的光印在大梁上，生生将它幻化成花木。
“这虽是我的猜测，料想也中了七八分。我之前一直奇怪为何赵谨一个女皇不在自己的寝宫安排守卫，让那刺客有机可乘，后来也渐渐想通了。想来那刺客，也是赵谨派出的吧，所以她之后是再也不提那茬。我料想她本意是想让＇曜日＇的刺客在无守卫的＇理所应当成功＇的情况下伤了她，然后在景和暗卫的努力下，＇竭力＇抓住那刺客，传出消息，将那曜日置于＇伤大国国君，扣大国大使＇的罪名下。这下毒，多半是为了说服主和派的侯大人。如此一来，那曜日便是唾手可得了。”
一下子说出这么多，我如释重负沉沉喘出一口气，闭上眼睛感叹自己真是聪明，赵谨那厮的小计谋全没逃过我的眼。
洛晨浅浅抚筝，笑容加深，更显得一张仙人似的脸温柔荡开，让人忍不住屏息，怕自己呼吸过重过浊坏了他的美好。
“小雅，依你之言那赵谨本意不在曜日，为何又非要将曜日收入囊中不可呢？”
我笑笑，不无得意：“据我所知，那曜日因它的商贾会所可赚了不少银两。任何一个国家都不会放着钱不要，所以那曜日国虽小，经济脉络却是相当广的。我就不信赵谨会丢下这块肥肉。”
“只是为了钱？景和自赵谨登基以来物阜民丰，若只是钱的问题，赵谨犯不上这样大费周章。”洛晨依旧挂着浅笑，一双深沉柔雅的眸子深不见底，在彩光呼应中竟闪出光来。
“想来你也知道了。赵谨是看上的与曜日密切合作的国家，算来，也占了这天下的八分余了。”我笑得邪魅，瞬间一身轻松。说出来真好啊，整天憋在心里畏首畏尾真心不爽。
“这么说，赵谨意在天下。”他这一句极轻极轻，我甚至怀疑他根本没有张口说话。
我点头，陷入沉默。
在古庙中遇到的那群人，想来也是赵谨的杰作。无疑因我的“舍身救主”让她的计划出现了变动，本来给李大人下毒是不必要的，有女皇受伤加上大使被扣就足够曜日死好几次了。我的存在，让赵谨出现失误，按道理她不该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