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蔚华回过神来,发现胖子的脑袋血肉模糊,无声无息。
再转头看时,见昆哥就躺在不远处,腰下露出半个残破的陶缸。是的,就是那种用来腌咸菜的陶缸,也是无声无息。
看起来空间较大,应该是个仓库什么的。现在空空荡荡,几个角落胡乱有些杂物,地上灰尘厚积,顶上是破了大洞的屋顶,尘埃正在空中漫天飞舞。
李蔚华定了定神,看清楚一大片暗红色的血液从昆哥腰下漫过来。他手一抖,发现自己手上抓着一块形状奇怪的铁件,铁件和手上都沾着灰尘鲜血毛发。当啷一声,他赶快丢掉铁块。
“死、死了吗?死人了吗?”他心下颤抖的想着,想爬起来却手脚发软。最后还是半爬半跪的出了仓库,咬住牙站直了辨认方向,只想尽快离开。太阳白花花的挂在天空,正是火热八月的最火热的下午两三点钟。热浪扑面,阳光刺眼,空气闷热的令人眩晕。
其实李蔚华脑子里一团乱麻,并没有搞清楚方向,胡乱朝着一边跑了几步,发现前面地上白花花的一团东西,是他团成一团的浅米色休闲裤。忽然想起什么他连忙奔上前去掏裤兜,还好,手机还在,只是关机。
李蔚华攥着手机等一开机,就连忙拨出号去。只响了两声吴飞就接了起来,声音颇不耐烦:“好了我知道了那个女人已经辞了。我在开会。你别关机。”李蔚华颤抖着声音叫了两声吴飞,却听见对方自顾说完挂断的忙音。
他抖着手还想再拨回去,心却有点冷下来。总是这样,总是这样。他其实不听你在说什么。只是给你他想给的。
还能找谁?还能找谁?
他抖着手翻出前两天记下的,陈卓的那个座机号码。
电话打过去接起来的却是秘书小姐。对方甜美有礼的询问他是谁,有预约没有。李蔚华急切的哀求道:“我是李蔚华。我没有预约,但是麻烦你能让他听一下电话吗?求求你,就几分钟。”秘书小姐依然甜美有理的告诉他不可以,有事情请他先预约。
李蔚华哀求对方不要挂电话,:“求求你,很着急的事,请破例一次。”
秘书小姐看来心软了,请他等一下,一会儿,电话里传来的并不是陈卓的声音:“你好,我是陈先生的个人助理薛春雨。有什么事情可以先和我说,我会转告陈先生的。”
李蔚华几乎想绝望的挂掉电话。不过薛春雨的声音依然在那边温柔的问道:“你好,喂?还在吗?”
“薛助理……我是李蔚华……”
“哦,是李先生啊,您可以随时直接给我电话啊。有什么事情请吩咐。”
“我……杀人了,可能……”
对方的声音也似乎紧张了一瞬:“什么?慢慢说。您现在在哪里?"
“一片拆迁房,一个仓库之类的地方。。。我不知道”
不过对方很快沉稳下来,先是询问了他所在的位置,事情的大致经过和目前周边的情况,以及现在周边能看见的标志物。最后在对方的建议和指挥下,李蔚华回到仓库,关上门。
“不要紧,李先生,别着急。现在您先挂机,我马上安排。会有人过去接您,如果有别的人来你先躲开,如果没有人,您先不要随便走动。我们过去的接您的人会唱您的一首歌。”
等待似乎异常的漫长。将门关上后,周围并没有什么人来往的动静。李蔚华缩在门边的几个坛子旁。眼睛看着那两具悄无声息的尸体。天气热的大汗直流,脑袋上糊的一片黏腻。四周静悄悄的。似乎只听的见心跳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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