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这主治太医还是一样不受殿下欢迎,我们好歹也有九载相识的情分,真是让杜某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呐。」杜衡嘴里不改调笑,但见崇临受冷气喘的苍白面颊,唇角笑意不觉间减了半分。
崇临神色复杂的看着他,良久,忽而轻慢一笑。「杜大太医驾临,岂有不欢迎之理。只是近来我身子爽利得很,太医仍日日来踏门槛,不知何意?」
「好生照顾殿下的玉体可是皇上和贵妃娘娘的吩咐,下官哪敢不尽心。」从椅子上起身,杜衡端起汤药递到他嘴边,「反复热三次了,快趁热喝吧。」
紧咬牙关,崇临接过,一口气咽下半碗,又浓又苦的药汁呛得他差点呕出来。
「还剩不少呢,汤药也要按量服用啊。」
话甫出口,却见崇临眸中竟流露出一瞬刻骨的哀伤和憎恨,是他这些年都不曾看过的。杜衡惊愕之余别开脸去,嘴角漾起抹难以察觉的苦笑。
扬头,药尽。
见崇临将空碗放入药匣,杜衡才换上没心没肺的笑容。「这才乖,张嘴。」
崇临放弃了抵抗,张开嘴,杜衡也如往日般放了块蜜糕到他口中,用蜜糕的甜味缓解药的苦涩。
不再理会杜衡,崇临径自走到案前坐下,随手拾起本书看,心中却无比烦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