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是在极力瞪着面前的男人,那男人的面孔在他看来也只是模糊一片而已。
被如此强硬明确拒绝的任极脸上僵了僵又很快恢复正常,递过拿在手上的外袍:“既然你现在这样说那我就不碰,不过晚膳已经候在门外了,要宣吗?”
莫纪寒一阵愕然,没去关注等在门外的晚膳而是直接望向被层叠的帐幔完全遮住的紧闭窗扇,现在竟然是晚上了?!
任极静静坐在旁边,只是专注的盯着莫纪寒没有再说话。莫纪寒的注意力总算被那股视线拉回来,抬头一望又立即调转视线,掀被就要起床。
被子才掀开一半就被人压下去,“你要干什么?”任极现在的脸色开始泛黑了,大掌连被子带人一同压得牢牢的。
莫纪寒全身上下都没剩下多少力气,下处更是又酸又麻,本来动一动就疼痛难受得如同快散架一般,现在被任极一阻,难堪之下身上的感觉瞬间就像被放大了数十倍,脸上好不容易回复的一点血色顿时就消褪得干干净净,极力握紧了抖个不停的拳头才能勉强出声:“我要回去。”
他从昨天午后到现在滴水未尽又才经云雨,嗓子早已干涩,说过短短几句话就发觉喉咙间如同火烧,沙哑得连自己都快听不出来了。
任极放在他身上的手却没有移开,莫纪寒见他半天没有回应不由疑惑,突然觉得压在身上的手掌蓦然加力不由抬头看去,与任极目光相接瞬间全身僵硬了。
任极从来没有想过有人只要一句话就能轻易挑起自己的冲动,甚至那句话根本与挑、情扯不上半点关系,但仅仅是低沉沙哑的嗓音就足够了。
只是,在对上那人明显畏惧厌恶的眼神,什么冲动也同样在瞬间就被冲刷得干干净净,任极勉强克制下摸上莫纪寒眼睑的冲动,慢慢将手移开再度拿起被忽视的外袍:“就算要走也得先加件衣服吧。”
莫纪寒没有说话,只近乎粗暴的从任极手上把那件外袍抓过来随便往身上一披立刻掀被下床,还未站稳就因为难以启齿的钝痛而踉跄了一下。
一把扯住床幔,莫纪寒很快就站稳了,然后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尽管疼痛让他走得并不稳当,却也一步也没有停顿过。
任极一直盯着他的背影,直到人完全消失在视线外,才转向刚刚被扯坏的床幔,神色复杂的轻轻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