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望与将,他才在电话里把所有情况了解清楚,应该对这个也很有把握。谁料他说:“这事情交给与亭挺好,他对城建的事情也很熟。”
建筑工程是大生意,为何明明能在荣世伯面前争光都不开口。我悄悄地狠狠捏他一下。怪不得你老被人欺负!与将默默受我一捏。转头看到荣与亭威风的样子,顿时觉得他更形态可恶。
一场小会下来,完全是听荣与亭吹嘘自己的计划。我翻了数次白眼,总算坚持下来。
回到与将的办公室,我劈头就问:“为什么你不开口?你对这个不在行吗?”他桌面这么多细致的公文批示,样样都表示他有这样的工作能力。
他说:“生生,你不明白。”
“好啊,那你说,我哪里不明白。”
他轻道:“我是收养的。我不是爸爸的亲生儿子,只有与亭是。”
我愣住。豪门中总有这许多秘密藏在里面,其中肯定还有许多枝枝节节掩在深处。但他这样沉稳的个性忽然对认识不过一两天的我说出这秘密,就有点让我接受不了。
“这件事情,连与亭都不知道。”与将苦笑:“他一心把我当成他的对手,根本不知道我不会和他争。”
“那为什么告诉我?”
他笑:“我不想你为我不平。”
不错,我确实为他不平。公司里的事情都是他做,风光却都是荣与亭的。如此说来,这荣家大少爷也许将来连荣家一分钱的身家都分不到。
看他那老黄牛一般逆来顺受的模样,我更加不平起来。“为什么不争?”我咬唇:“养子也有继承权。”
他微微一顿,不赞成地看着我。这等愚忠,自古就是同一个可悲的下场。有我在他身边,自然不能让与将落得如此凄凉的地步。我将自己当成辅助沦落人的英雄,暗暗握拳。
我做过心理测试说我属于冲动型的人,我想确实是的。不过为了这么可爱又温驯的与将,冲动一次又何妨,说不定这计划对我家也有益处。不要说我势利,生在这样的环境,你不能不考虑到这个。大计敲定,我要开始做开国功臣-----荣与将的开国功臣。
既然要做功臣,当然需要先安排人马后援。当晚,打电话给我家老头。“爸,荣氏内部斗争,你看结果如何?”
“哪里有什么斗争,荣与亭已经高高在上。”
“未必,我要帮荣与将。”
“哦?为何?”
这个老头,天下只有利益可以说得动他。我说:“荣与亭奸诈,荣与将忠厚。你是股东,难道不想董事长好相处一点?”至于忠厚的人容易控制这浅显的话,就不必说出口了。
“荣氏是豪门世家,你以为你能左右?”
“你暂时观看,不过需要用到股东特权时,爸你可要帮我。”
老头在电话那边不吭声,我知道他已经被说动。说不定吞并荣氏的计划,已经刷刷刷写成文书,握在他手里。
谈完电话,我仰躺在床上。瞬间豪情万丈,知道有一件大事要做。将已经把荣氏握在手的荣与亭踢开,让荣与将这个养子继承大统。莫名其妙地,真的想帮助与将。
难道已经爱上此人?我摇头,生平还没有试过这么快爱上一个人,这不可能。
腰间暖暖的,我想起与将早上在办公室内搂着我的腰好一会。算了为了我们黄家的未来吧,毕竟有很多投资都在荣氏这里。让与将做主,总好过将来和荣与亭打交道。为自己找个借口,终于安然入睡。
半梦半醒中,忽然眼前有少许动静。我赫然惊醒。一看,居然是与将坐在床头,隐隐觉得有点惊喜。“是你。”我拍拍吓得蹦跳出口的心脏。
他说:“是我。”低头看我,微微一笑:“我睡不着,想起也许你又要水喝,就过来看看你。”
“我的房门可是锁着的,你半夜三更撬门进来看客人渴不渴?”
他讪讪道:“我有钥匙。”
我忽然觉得他实在帅气,喜欢诱惑人的心理又开始作祟,对他风情万种地一笑:“原来早准备了钥匙,随时可以对荣家的客人偷香窃玉。”干脆抬起一腿搭在他肩上,看他手足无措的样子。
与将望我的眼睛象要把我吃下肚子里,举止却依然守礼。他抓住我的脚,轻轻放回床上,还扯了薄被盖住:“小心着凉,荣家的空调开得特别大。”
“我不冷。”故意让白皙精致的脚踝又外露出来,在他眼下摇来摇去。他无奈地摇头,抓住我的脚踝又塞进被里。
“与将,你是真的喜欢我?”这个问题好象已经问过,不过再问一遍又何妨。
“喜欢,真的。”
我发现自己爱上他的声音。“我想和你一起工作。”
“好,你的身份,完全可以参与荣氏的行政会议。”
“我想你陪我到处逛逛。”
“等我手头的工作完了,就好好陪你。”
谈了大半个小时,我打着哈欠眯上眼睛。与将站起来,轻轻吻我的额。我连眼睛都懒得睁,一把扯住他睡袍的前襟,将嘴凑到他唇边。带着与将气息的吻,蔓延到口腔里。温柔又缓慢,象细细的溪流漫过长着绿苔的岩石。
“睡吧。”他低声在我耳边说。我沉沉睡去。
第二章
醒来的时候听见鸟叫。人人都说香港是个水泥钢筋城市,真正的花鸟虫鱼已经绝迹。但荣家的大屋在半山上,环境优美地方开阔,兼有专业园丁仆人看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