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明诚想要捡起报纸,但全身都僵硬了,他不敢相信。
在他做出反应之前,明楼从背后抱住了他:“阿诚,你要冷静!”
“我怎么可能冷静!”他挣开了,“她不可能死的,我要去看看。”
“阿诚!”明楼看着他像丢了魂一样。
“我要去看看。”明诚的手紧紧握成拳头,放在了身侧。
装修不错的小楼里有两具尸体。
如果其中一具还能称为尸体的话。
她被人肢解成了一块又一块的碎肉,按照骨头的结构,分别装在一个个透明容器泡在液体里。离明诚最近的两枚眼珠子带着视神经养在液体里,像两条小蝌蚪。
明诚胃里不适,冲出了门,一阵干呕。
“我就说日本人都是疯子吧,看那么漂亮一个女孩子,真可惜。”
“前两天,她还跟我说要结婚了呢。”
“太可怕了。”
“可不是,我听说,那个日本医生被抓的时候,还在笑呢。”
“太可惜了。”
“那个医生好像叫什么武田,还给我孙女看过呢!”
“武田雄!”明诚每一个字都要吐出一口血来。
听着旁边人的议论,明诚强忍着眼泪,那个女孩才只有十八岁。
那个喊着他阿诚哥哥的的脏兮兮的小丫头,再也见不到了 。
他很后悔,他不该让涉入她的生活,她本来可以很幸福的!
此刻,他反而冷静了。
旁边的警员告诉他,他们本来已经抓住武田雄了,但是不知道从哪里出来一伙人,叽叽哇哇地讲着话,把他给抢走了。
明诚听着,一笔笔记在心上。
他会要武田雄付出代价的。
明诚没有吃晚饭,而是直接进来卧室,整个人斜躺在床上,浑浑噩噩地。
他还是有感觉的:明楼扒掉了他的外套,脱掉了他的鞋子,将他塞到了棉被里。
他该睡一会了。
“谢谢你,大哥”明诚声如蚊呐。
“睡吧,睡醒了,就一切都过去了。”明楼柔声地哄着他,就如哄着当年那个做恶梦的孩子一样。
“别走,我怕。”明诚看着明楼,“别走。”
“我不走,睡吧,”明楼看见端着一碗水的桂姨,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进来。
客厅里,除了明镜,其他人都被打发走了。
明楼给大姐倒了一杯热茶。
明镜贴到明楼耳边:“睡着了。”
明楼颔首:“睡着了,但是很浅。”
明镜叹了一口气:“你说这算什么事啊,一件接着一件的,怎么都冲着阿诚去了?”
明楼按了按太阳穴:“大姐,别担心,明诚没事的。”
明镜嗔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阿诚心思最重,我们都有些话和他说过,他何曾透露过半句?再比如这么大的事,他连眼泪都没有,苏太太当年就说过照阿诚这性子,早晚得憋出事。”
明楼看了一眼虚掩着的房门:“大姐,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说吧。”明镜端起杯子。
“您不要再为阿诚找什么相亲对象了。”明楼说道,“阿诚现在不会想娶的。”
这杯子的茶没喝一口,又被放下了,明镜看着明楼:“怎么了?谁说我又给明诚相亲了?”
明楼看着自己大姐的表情,觉得奇怪:“你今天不是跟一个金老师打电话说要让阿诚和她见见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