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人头领和黑瘦老头儿也在边上的石头坐下了。三人干坐着,互相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默默的,陈博觉得这气氛还真有点尴尬。语言不通还真麻烦啊,想打听点啥,也问不出来。陈博正寻思着怎么跟他俩交流才好。那个野人头领倒是先吱声了,他看着陈博,指指自己对陈博发出两个音“摩达”。
“摩达?”陈博明白这是野人在告诉他名字,于是跟着重复了一遍。
野人头领似乎很高兴,咧了咧嘴,重重的点了点头。又指着黑瘦老头儿说:“鲁耶”。
“鲁耶。”陈博又跟着重复一遍。然后指指自己说:“陈博。”
“陈博,陈博…”摩达和鲁耶反复念叨了几回,似乎想记劳些。
陈博也来了兴趣,想着趁现在就好好学学他们的语言,在这里生存下去,学他们的语言是必要的。他打开背包,在里面翻腾,翻出一些废纸。这些废纸包括从网上打印的爬山经验指南5页a4纸、来时的火车票1张、还有人民币大大小小10几张。
摩达和鲁耶瞪着眼睛,盯着陈博倒腾出来的东西,薄薄的,似乎轻轻一碰就破的样子,不知道是用来干嘛的。
然后陈博又翻出一枝油笔,准备记单词。他先用了经验指南的背面写下摩达、鲁耶的名字,然后指着字看着摩达和鲁耶说:“摩达,鲁耶。”
鲁耶还是很聪明的,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这是代表他们名字的符号。他很激动的棒起陈博手里的纸,觉得这一切都充满神奇,符号神奇、陈博手里的笔也神奇。那么细的小棍,能简单细致的划出这么复杂的符号。鲁耶仔细的看了又看,然后又在地上找了根树枝照着描绘。在这个时代,只有特别重要的东西才有符号。像他们这种小氏族,也只有族标和祭祀天神用的神位牌上刻有符号。
陈博默默地看了一会,觉得鲁耶一时半会兴奋不完。于是他想,先不去抢鲁耶手里的那张纸了。干脆拿出一张新纸,看向摩达,指指棚子,然后用笔笔划了几下。摩达明白了陈博是想学语言,是想把他们的语言用符号记下来。他虽然不像鲁耶表现的那么激动,不过,他能感觉自己的心在颤抖。就算他想的不远,也能想到这些符号会在以后生活中给他们带来相当大的方便。因为没有符号记录,氏族传承的东西将会一代比一代少。摩达觉得鲁耶说的没错,陈博一定就是天神派下来的人。
混然不知已经被人当成天神使者的陈博,正努力的学习语言中。他指什么,摩达就告诉他发音,然后陈博用拼音标记在纸上。不过,能记的还真不多。周围除了石头,兽皮,花,草也没啥别的,单调的可以。
想着想着,陈博突然悲剧的发现有一个严重的问题,像石头、棚子这些有形的名词,他可以指一下就行。动词也可以慢慢比划,但是,形容词之类的怎么办呢?唉,学习之路,任重道远啊。
鲁耶还在兴奋的临摹自己的名字,生怕忘了。这符号对这些习惯简单的野人来说,相当繁杂。陈博跟着摩达在营地周围转,看到没记过的就指一下,摩达就告诉他发音,然后他就记纸上。两人兜兜转转的走了一圈,又记了一些新单词。陈博发现,这里的语言只是各种简单的音调,不复杂,但是没规律。看来,只能除了死背没别的办法了。
天渐渐有点暗了,营地里跑过来一个比较年轻的野人。对着摩达咕咕呖呖的说了几句话,还偷偷的瞧陈博几眼,说完又跑回去了。他们对这位鲁耶祭师说的人很好奇,祭祀说他是天神派来的人,他不太敢跟他说话。生怕会惹人不高兴,天神发怒,那就糟糕了。
摩达对着陈博笔划了半天,陈博才明白这是到吃饭时间了。这么一说,肚子就叫了。这表示陈博对自己穿越了这件事,已经从震惊到相当坦然接受了。虽然这个过程很快,但乐天的人,老天总是照顾的。心里负担没有了,就感觉到肚子饿了。
和一群野人围在篝火边上等烤肉吃,还真有点诡异。天很暗,野人很黑,火光忽明忽暗的,耳朵边还是听不懂的语言。关键是这群人明显是在议论他,这真是需要强大的心理素质才行的。
这顿饭,并没有陈博想像中那么香。那烤肉,闻着很好,吃起来发现外面焦了,里面没熟,带着血丝,还一点滋味也没有。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肉,味道有些怪怪的。串烤肉的树枝,也是随便地上检的。还有摩达递给他烤肉的手,指甲很长,缝里都是泥垢什么的。
其实陈博吧,平时也不是多挑剔的人,只是从现代文明社会到原始社会的落差太大了。他也知道这时候应该不拘小节,这些野人也够可怜的,温饱都没解决呢,哪有空关注个人卫生。陈博边这么想,边强忍着咬了两口肉。剩下的肉,实在吃不下去,被摩达拿走,一点也不嫌弃的接着吃了。
野人们吃完后,就三三两两的回棚里准备睡觉了。陈博看了下表,他表上时间是晚上6点多。陈博感觉这里现在的时间,也差不多是这样。6点多就睡觉,有够无聊的唉。营地里留有三个人放哨,棚子周围又燃起几堆火,预防夜里有野兽来袭。
陈博跟着摩达和鲁耶回了棚子。棚子离火堆远了,周围有点暗。陈博想把手电筒拿出来照明,想想又算了,电池用一点少一点,还是留到关键时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