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理啊!
这四月的天倒也还算暖和,又是日头正盛,大家索性就在外面院子里摆了一桌坐下,稍微吃了点点心先垫了垫肚子。
胤禛主动把话头提到了林如海上,要“发落”人家妹夫,总是要给贾赦这个大舅子知会一声吧?
林如海一听此事心里就有些微苦,可这事儿关无极提前已经让他做了准备。
一来他迟早都是要外放的,毕竟这翰林院的资历他已经有了。这继续在京城为官,也不容易出政绩,而来排资论号的也忒多,要升迁不易。
二来贾赦风头太盛,这是好事儿,可对他这个妹夫来说未必就全是好事儿了。瞧瞧每天多少都想跟他攀关系的,如今整个林府所有不是亲朋旧友的拜帖都不收,饶是如此,他母亲和贾敏两人也是整天忙得不可开交,全是登门求见的。
为自己前途使然,当然是要谋求一个外放。
他原本还询问过老师这外放要放到何处去,也好早早有个心理准备,可老师只笑不语,他原以为里面有什么门道,可不曾想,居然是先上了御案被皇帝给惦记上了。
身为人臣且还是一个年轻有理想有政治追求的成年男子,林如海对外放那是没有任何不满,可给八爷打下手……
这苦差啊!
也是最能出政绩的苦差!
“漕运?盐帮?难道就他们那里有盐?不能晒吗?煮海水有行啊。”贾赦在方陈那边的时候可是看过不少千方百计地弄盐的方法,不过等说完之后也随即明白过来,这朝廷未必是没有这法子,只是盐税乃是朝廷最重要的税收之一。
贾赦脑子一转,建议道:“我琢磨着要让百姓富足,还是要将盐价降低,当然了这还是您要抓在手里。至于损失那一部分,咱不是之前有商量过方子的事儿?卖国外去挺好的。”
咳,方陈当年当黑帮头子的时候也是没少涉及到走、私的,甚至还捣鼓什么洗钱之类的,他就算是看方陈那些记忆看的并不怎么走心,倒也忘不掉。
他又琢磨了下那年代的奢侈品,一下就想出了好多东西来。
“开海运”胤禛一挑眉,看向老九道:“你对这事如何看?”
这海运如此大的一块肉,老九怎么会没有涉及?不过他能告诉他这位铁面无私冷心冷肺最恨人徇私枉法明知故犯……的四哥?当然了,换种说法还是可以的,于是他直接举了一个美好的例子。
“郑家皇兄应该知道的吧?”
胤禛颔首。
“这家怎么起家的我就不说了,如今父皇虽然封了海禁,可私下走私者,民间擅自出海者仍不是少数,所为皆利。因海禁的禁令,这些人往往要被洋人海盗盘剥,以至于外国的物件儿到了国内,价格比比攀升。若是有什么风行起来,对方渔利更甚。且这些洋人海盗还会从国内偷偷走、私不少东西到他们国家……”
老九并没直接深入地说下去,这些事儿他不信他这个四哥不知道。
胤禛看向贾赦:“你是觉得要开海禁?”
“不但要开,还要用这笔钱来填空子,这也是利于民生。再说了,商人富了,民间不也都有钱了?这种粮食的也会少了,反而粮食的价格也高了。”
贾赦也是点到为止,并没深入。
胤禛微微蹙眉,心中已经有了定论。
因贾赦下午有正事儿要做,不能喝酒,也就变成了贾政和林如海俩对上了司徒家的四个,偏这哥俩还都属于书生型的,也不能喝,唯一能喝的贾敬人还不在……
所以大家也不过小酌几杯,谈天说地,氛围甚好。
贾赦眼看这宾主尽欢之景,再加上自己大笔银子入账,也跟着喝了两杯,待第二杯喝完就被司徒曌拿走了杯子。他一时不查被他得了手,不禁愤懑道:“你拿我杯子作甚?”
“三杯倒,你说呢?”司徒曌唇带讥笑道。
贾赦:“……”
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懂不懂!懂不懂!
他满腔悲愤,可在座的除了那位七爷外也都不算生疏,饶是这位也知道他那三杯倒的光辉事迹,少不得大家都哄笑了起来。
贾赦冷笑几声,且等着,爷就不信没有提升酒量的法子!
等他吃饱喝足,笑嘻嘻地对众人一拱手,便对胤禛道:“四爷,给位爷,我这还有事儿,您几位在我这里继续吃着喝着玩着,商量着国家大事。”
按说他是东道,可谁让他今天还有五十个病人没看呢?他不在那八个太医的高徒撑不起来又怎么办?
他这是也没把在座的当成外人。
胤禛等人当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老九更是笑着对他道:“天师且去积德行善,我等偷得浮生半日闲。”
贾赦挥挥手,没带走半片云彩就走了——
不对,还带了一个全程保持沉默的司徒睿。
待这位走了,东道就变成了贾政,老九体贴地扯起了之前说的海禁的事儿,大家倒是热切地讨论了起来。
“制盐的方法不少,这盐价居高不下一是因为路上损耗,另一便是因为盐商勾结盐帮和当地官员,三方沆瀣一气……”
胤禛状似严肃地听着,心里倒是将自己的一、二、三,仨儿子排在一起琢磨了一遍,琢磨着也就老二能拿的出台面。可谁让老二这年龄不上不下呢?比贾琏大不少,比司徒睿小几岁。
既团结不到小的,也帮衬不了贾赦,烦!
他一下蹙起了眉,让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