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天黑,韩匀肆无忌惮地翻了个白眼,也许是身陷绝境,心境也不一样了,再次打断他时韩匀作了生平最大胆的告白:
“王爷,您是聪明人,自当明白属下的一片心意,王爷在哪属下就……”
这一次被打断的是韩匀,打断他的是轩辕御贴上来的两片嘴唇。
韩匀挣扎了两下,最后还是放任他去了,毕竟也许就没有明天了……这种时候总是让人想疯狂一下。黑暗中似乎所有的感官都失灵了,只有嘴唇火热,心跳怦然。
两人吻得忘乎所以,几乎擦枪走火,这时候突然觉得脸上有一星冰凉,这天,竟下起雨来。
☆、威继海
这雨来得又急又凶,还伴随着罕见的大风,竟将几个裹着油布的火把都闷熄了,原本井然有序的搜索队伍开始出现混乱,完整的包围圈开始崩溃。
此时岭南王正站在另一座山头上,大风将他的披风吹得上下翻飞,每一根头发都被雨淋得湿透了,豆大的雨点不断地打在脸上他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仿佛他面对的不是一座漆黑的山头,而是他惯常行军打仗的地图。
眼见原本在山脚下围成一圈的火把开始散开来,如同雕塑般一动不动的岭南王终于皱了皱眉头下令道:
“放信号,让他们呆在原地,等雨停了再继续搜山。”
“可是王爷,西向,西南角,火把熄了几只……”
才说着,一道闪电划亮了夜空,几乎同一时刻,对面的山头上响起了两声马嘶,两匹马从黑暗中冲出向着相反的方向夺路狂奔。
岭南王一把推开身边的骑兵队长,从信号兵手里夺过信号弹,一道醒目的红光再次划过漆黑的雨幕,底下马上有人在喊:
“上套马索!”
一黑一白两匹马似是受了惊吓,只管没命似的向前冲,冲到火把线上,被套马索绊倒在地,然后迅速地被网网住了。
岭南王急忙从眺望的岩石上下来,亲自举着火把,跨上马背朝着事发地而去。
他人还没到,已经有两骑一左一右从山的两侧冲出,见到他急急勒住马,脸上的神色都极其难看:
“回王爷,只有马,没有人……”
岭南王没有回话,只是抬头看,见原本围着山的火把现在不少已经被马匹吸引聚集过来,知道大势已去。
报信的两骑见岭南王手中捏着的火把柄竟然被他握地出现了裂痕,都悚然,急着将功赎罪:
“属下这就继续去搜山,一定把人给王爷找出来!”
“废物!”岭南王咬牙切齿,“人早就趁着混乱逃跑了,还会等到你们去找?”
那两个骑兵闻言吓得立即从马背上翻下来,争先恐后地跪了下来:
“御王有伤,一定跑不出多远!”
“那还不赶紧给本王去追!”
岭南王低吼一声,正要亲自加入搜寻队伍,雨雾中又跑出举着白色令旗的一骑,到了岭南王面前道:
“王爷,
威大人来了。”
得此消息,岭南王这才又恢复了几分冷静,对随侍的心腹道:
“你替本王追上去,往水路追,御王的伤,受不得陆路颠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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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匀背着受伤的轩辕御,一路专挑草深树茂的地方钻,不时的与林中转悠的士兵擦身而过,全程都心惊胆颤,到了天亮时分,才终于从树丛中钻了出来。
他往前方看了看,发现前面不远处便是条大路,想了想又缩回了林子中,找了个草木茂盛之处将轩辕御放下,轩辕御此时脸上血色全无,折腾了一宿终于找到了个安生地方,急忙运功打座。
韩匀此时也精疲力竭,在一旁闭目养神,足足过了小半天,日头都到了天空中央,轩辕御才突然收功,从口中吐出一口黑血,人才跟着缓过来。
见韩匀正一脸担忧地看着他,凤眼一挑,笑着道:
“多亏了韩侍卫护驾有功。”
韩匀脸上一红,随即想起现在的境地又正色道:
"王爷,我们还没有脱离险境,您的伤不能走陆路,想必岭南王也知道这一点,该是将水路都看住了,想要回皇城怕是比登天还难。”
轩辕御伸展了□体,望着树丛中一小片露出的天空,悠然道:
“我们不回去,等人。”
“等人?”韩匀马上又想起了之前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于是便小心翼翼问道,“可是在等威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就是今天!!要把这坑填了!
☆、峰回路转
轩辕御看了他一眼,竟似是料到他会有此一问,却没有立即正面问题,只问:
“你有什么话跟本王说吗”
韩匀有些忐忑,毕竟他心里也还只是怀疑,而且他也万万不想看到自己的师父同自己现在的主子交恶的。他知道自己心里现在是偏着轩辕御的,在藏宝地看到威继海助阵轩辕御他甚至松了口气,可是如今所有的迹象都表明威继海很可能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而他手里可能还有轩辕御不知道的信息,一方面他想提醒轩辕御不要因此功败垂成,另一方面他也怕此时一语成谶,导致轩辕御记恨威继海,到得掌大权之时,要了威继海的命。两边他都想维护却没有万全之策,导致他最终张了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