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卓把镯子收进了怀里,拿起桌上的人皮面具,站起来转身望向元拓,“我只是个囚犯,不配做什么精兵,将军还是尽快把我送到我该去的地方。”
元拓伸手捏住了元卓的下巴,“你宁愿去死,也不远留在我身边,哥你可真有志气。”
元卓扯了扯嘴角冷笑,看着元卓的眼睛,“我个人觉得,死比留在谁身边好的多,当弟弟的禁脔也没有多有志气。”
元卓决绝的话,让元拓怔了一下,心脏好像被什么捏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元卓眼里的光让元拓回过了神,看着元卓映出的自己,元拓的心里一动,“你的眼睛,你看得到了?”手上的力气松了。
元卓挣开了元拓的钳制,看着元拓惨然一笑,“看的到了,昨天晚上将军大人的鞠躬尽瘁,大概是打通了什么经脉,我这眼睛又能看到了。”
听着元卓满是嘲讽的语气,元拓一时之间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元卓那闪着光的眸子,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元卓看着元拓,寒冰一样的脸上此时都是纠结,心情复杂的他莫名的想要偷笑,不过他现在这种时候他哪里笑得出来,无声的叹了一声,转身往外走。
“你要去哪?”看着元卓转身,元拓冷着口气喊了一声,声音有些慌乱。元
卓也没转身,晃了晃手上的人皮面具,冷冷淡淡的回了一句,“将军放心,小的不会跑,做将军的小兵,就算是假的也要做做样子,我给将军守夜。”说完元卓撩开了帘子走了出去。
元拓看着元卓离开,心绪不宁,也没跟上去,坐到了自己的床铺上,看着摇曳的烛火出神,不到半刻元拓就回过了神,他没有时间去想那些关于元卓的事情,因为还有更多的事在等着他,三天之后德亲王来巡营,他要面对的是绝对的混乱……
内帐外的大帐元卓,坐在矮榻上,对着镜子把假面具带在了脸上,依靠在矮榻上,望着镜子里陌生的脸,这张脸勉强算得上是清秀,该是一种看了就再想不起来的路人脸,从面具的质感来看这应该是新作的,心思如元卓般细腻,立刻就猜测出了很多连锁关系,元拓无声哀叹,对元拓依旧是看不透,他把他抓到这来,真是要把他送进皇宫吗,如果是的话为什么现在却耗费这个精力做这种东西,明知道三天之后德亲王会来,还把他这个危险人物留在这,冒这么大的风险,又是为了什么,如此几个问题,联系到一起,元卓像是抓住了一根线,开始向前寻找答案,然而找出的答案,让元卓觉得不可置信,却有那么真实,但也成功让他又失眠了一夜。
内帐里,元拓和衣躺下,直到半夜才在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他不怕元卓逃,因为他知道他不会逃,而且就算他想走,这军营是他的地盘,他走不出去……
昨夜下了一场细雨,空气里都是泥土的清新,算不上好眠的元拓被自己的生物钟叫醒,只迷糊了几秒钟便完全清醒,穿上了挂在床头的外衫,往外走撩开帘子便瞧见矮榻上有人倚在那,闭着眼睛气息均匀应该是睡着了,虽然带着陌生的假脸,他还是认得这就是元卓。元拓走上前把身上的长衫盖在了元卓身上,回内帐套上了铠甲出了营帐,元拓前脚离开元卓也睁开了眼睛,这不是醒,而是他一直都没睡。
元拓没离开多久就回来,还带回了一套小兵的衣服,元卓没再装睡,接过衣服换上,元卓正式开始第一天的军营生活,这一天平静的吓人,军营里改练兵的在练兵,该做什么的都在做什么,也没有人注意到大将军的身边,多了一个小兵陌生的。
元拓这一天并没有做太多事情,上午巡营,下午和亲信开会,为应对德亲王做准备,抄完了安阳家,又来军营,这根本就是司马昭之心,元拓怎么可能不防。
至于元卓则一直跟在元拓身边,包括元拓和其他人谈论有关德亲王之事时,也没有把元卓摘除在外,元卓一直在旁厅,但这兄弟两个这一天却一句交谈都没有,晚上还是一内一外睡在同一个大帐里。
两个人都很尴尬,元拓心里或许还有某些对元卓和那个楚江的事恼怒,但是看着元卓现在像是病重一样要死不活的状态,心虚战胜了其他的东西,所以元拓选择了暂时不和元卓一般见识,而元卓有自己的担心,有自己的不快和纠结,对与元拓他还没找到用什么方式来面对。
如果没有外力入侵,元拓和元卓应该会把这个僵局保持很久,他们也都以为这种僵局会保持很久,但如果就是如果不会成为事实,第二天那德亲王的到来成了元卓和元拓之间迎来了一个契机,让这兄弟俩不得不同仇敌忾。
正午十分,新兵营里的几万人正装肃立,在新兵营的大教场等待着德亲王的检阅,然而德亲王却迟迟不到,让小兵焦躁,老成些的兵头,有厚道的在安抚情绪,有些不厚道的在挑拨士兵的心情,但这些挑拨的人,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