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也太鬼了,这种事居然都不告诉我。”元卓听着元谦的抱怨,嘴角微扬,把手上的信纸挥了挥放下,拿起墨迹已经干了的那一封,放到信封里,像是自言自语似得念了一句,“就快结束了。”
元谦那一脸的轻松自得,在这一瞬消散了一般,脸上出现了难得的忧郁和郑重,屋子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沉闷……
元卓把信一一放进信封封好,把守在门口的魁叫了进来,都交给了他。
自己回到屋子里和元谦大眼瞪小眼,突然有些想那个嫩娃娃,正想说出门去看看那个小家伙,奶娘柳云就抱着小家伙找来了,奶娘说小家伙醒过来,就闹别扭肯定是想爹了,就抱着他过来了,元卓看着儿子,亲亲蹭蹭了一番,笑的见眉不见眼,看来他们父子俩还真是心有灵犀……
元卓怀抱着小人儿逗弄,窗外是西斜的日落,残阳如血……
元卓猛然间抬起头,看向那渲染了天地的夕阳,一种不详的预感爬上心头,却转瞬即逝,没抓到一点痕迹……
10、家破(1) ...
当朝皇帝的亲弟德亲王,率领着百十来号人和一个太监带着一身肃杀之气,在京城的街道上狂奔,见者无不退避三舍,看那些人架势,不是去打仗就是去杀人,人人自危生怕惹火烧身,知道那百十来号人奔出京城,这些京官才都松了口气,这时就有人猜测德亲王是带着他的这支精兵去什么地方,去干什么,是皇帝秘密潜派,还是自己擅作主张,所有人冥思苦想没有人得到结论。有些心里有鬼的人,排了人去跟踪,却发现德亲王的队伍气势汹汹的出了京城,就在陪都化整为零,踪影全消……
京城百里外的军营,五只黑色信鸽在夜幕的保护下飞上了营地的天空,钻进了黑暗之中,将军一脸阴沉的站在营长外仰望星空,眼里难掩担心……
新年的喜气似乎还没过过去,安阳府里的家奴都穿着主子新年发的新衣,一个个都认真的工作,没有一个人怠慢,因为他们的主子待他们如家人,只有这样才不辜负主人的好心。
元卓拿着拨浪鼓,逗弄着快三个月大的安阳情,小家伙的笑声悦耳极了,笑的见眉不见眼,那白白胖胖的小样子像小馒头一样,让人想要啃他一口,挥舞着的小手上带着金色的手镯,手镯上挂着的小铃铛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叮叮的响声,清脆响亮十分悦耳,很特别。
这手镯是元卓特地给儿子打造的,这样以后他看不见了,也能随时注意到儿子。
看着儿子笑,元卓也笑的,元卓的眼睛还能够看见,虽然按照元谦说的,那一次应该只能维持他一年的光明,但那个限制似乎在元卓身上失效了,他超额享用了几天光明,元卓也不奢望能永远看见,只期盼着这效用能再多一个时辰,一刻钟,只要让他能多看看儿子就足够了。元谦依旧寸步不离的守在他大哥身边,此时正坐在一边的太师椅上假寐,听着那父子俩的笑声,嘴角微扬很享受此刻的安逸,猛然间耳边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元谦一愣狐疑的睁开了眼睛,却瞧见小家伙还在摇篮里笑的花枝乱颤,不禁用手抠了抠耳朵,怀疑自己幻听。
元卓瞄了元谦一眼,给元谦解惑,“你耳朵没毛病,隔壁还有两个孩子。”
“还有两个孩子,哪来的?”
“元槐的两个儿子,和情儿差不多大,他那一枝就衰落了,老婆回了娘家,昨天把两个孩子都送了来,我就叫云娘顺便都照顾了,反正情儿一天有一大半时间都在我这儿,云娘那边也有时间。”
“元槐的孩子,怎么不丢出去喂狼。”元谦对元槐很有意见,当初就是他传统了元卓手下的一个掌柜,给元卓设了一个圈套,把他绑到了元拓在城外的山庄,要是没有他什么都不会发生。
元卓无奈摇头,“他们都只是孩子。”
元谦眯了眯眼睛,“有其父必有其子,那两个小子长大了肯定要是狼崽子,,哥你就不怕……”“人之初性本善,我收他们当义子,他们不会走他们爹的老路。”
元谦听着老哥的话,知道他既然已经有了主意就不会轻易改变,嘟了嘟嘴,也再没说什么,因为他知道就算他说了,那个牛脾气的人也不会听他的。
是夜,屋外静悄悄的,只有风摸扶窗框的声音,某个小娃此时在他爹的房里,他爹的怀里,睡的正香,某人的爹坐在床边怀抱着儿子,目不转睛的盯着儿子瞧,没有要睡觉的意思,似乎都不敢眨眼,像是一眨眼就再也看到这小家伙了似得。
站在门口的元谦,实在是看不过去了,走上前一把把小情儿从元卓的怀里抢了过来,压低了声音冲他大哥吼道:“大哥你该睡觉了,你已经两天没睡了。”
元卓看着元谦,眼下有浓浓的眼圈,“让我在看看他吧,你也保证不了我明天醒来的时候,还能看得见不是吗,而且明天我要提前把情儿送走,把他放下,让我再看看他。”
“我是不能保证,但是我也不能让你再这么熬下去,”元谦看着自家大哥可怜的样子,还是咬牙狠心得道:“睡觉,不管你睡多久,你都必须要睡,我把情儿抱到云娘那儿,就回来看着你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