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玉连感慨的心思都来不及酝酿,就被迫一头栽进论文里面,他一答完辩,把毕业证书拿到手,就拖着个箱子来到了这里。
房子虽然旧了些,好歹也是两室一厅,而且什么都有,能省下一笔租房子的钱,季时玉自然不会拒绝。
倒霉的是,季时玉住进来不到一个礼拜,就出了事。
黄单伸手去摸后脑勺,摸到一手黏糊糊的血,他搜索着原主的记忆,得知对方出来上厕所听见客厅有异常动静,就小心翼翼的出去查看。
屋里没开灯,黑漆漆的,原主很害怕,他越紧张,就越容易出错,一个不慎把腿给伤了。
那响动也惊扰到了闯进来的人,原主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那人从后面击中后脑勺晕倒在地,不知道对方是谁。
搞不好跟杀死老张的是同一个人。
黄单这腿上的伤不要紧,后脑勺那块是致命伤,原主就是被人那么一下给打死的,他现在需要把伤口止血,“三哥,我还有一点积分,能购买止血的药物吗?”
系统,“初次见面,送你一千万积分,止血的药也送你,还有很多零零碎碎的,你后面都用得到,收着吧。”
黄单被这个三哥的大手笔给弄懵了一下,他感激道,“多谢。”
这个点是凌晨四点多,再等一会儿,天就亮了。
夏天闷热无比,黄单一动不动的躺在地板上,不知道三哥给他弄来的是什么药,血止住了,身体各方面也没出现异常。
也有可能是他住进这具身体里面,重生了的原因,生命力在恢复。
黄单体会不到痛,感觉自己是具尸体。
一缕稀薄的晨光从阳台那里洒了进来,黄单的眼皮微动,他睁开眼睛,跟那缕晨光对视,不多时就起身去烧水,换掉沾了血污的衣物。
房子老旧了些,原主也没仔细收拾,灰尘很多,黄单吸一口气,都带了些灰尘进肺腑里面,他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开始擦地。
原主倒下的位置有一大片血迹,已经发黑,无声无息往地板的缝隙里面渗入,奇怪的是,地板上有一串血迹,从那个位置到门口。
像是有人手里拿了什么东西,那上面滴滴答答的滴着血,滴了一路。
黄单丢下拖把去开门,血迹停在门里面,走道上别说血迹,连血腥味都没有,他动动眉头,地上的血是杀人凶器留下的吧?
能一下把人打死,黄单第一个猜到的就是铁锤。
他没死,活着站在凶手面前,对方或许能露出点破绽,最好是这样。
对面红油漆刷过的大门开了,一个相貌平平的中年男人走出来,他穿着普通的条纹t恤跟长裤,腰间夹着公文包,头发油腻,眼底有青色,下巴上的胡渣没刮,似乎熬了夜,精神不怎么好。
原主刚来不久,又喜欢窝在家里,出门的次数少,还不规律,对邻居的情况很不了解,邻居对他也是。
中年男人跟黄单打了个照面,他礼貌的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黄单开了口,“这么早就去上班?”
中年男人诧异的扭头,确定新邻居是在跟自己说话后,他笑笑,“没法子,给人打工,就是卖命。”
话落,中年男人指指新邻居头上的纱布,“没事儿吧?”
黄单边说边观察中年男人的表情,“昨晚屋里进了小偷,被打的。”
中年男人吃惊的吸气,脸色变了变,“小伙子,东西丢了事小,人的安全第一,你赶快报警吧,看能不能把人抓到。”
他看一眼腕表,说赶时间,嘴里嘀嘀咕咕的,“上周三楼死了个人,这次又有小偷出没,以前好好的,怎么最近这么不太平……”
楼道里的声音渐渐模糊,黄单欲要关门,突然就有婴儿的哭声传入耳膜里面,是对门传出来的,他沉思片刻,抬脚回了屋。
上午黄单去医院把伤口重新处理了一下,剔掉了一块头发,还被医生给教导了一番,说他不能仗着自己年轻,就不要命,头上的口子不是闹着玩的。
医生还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黄单,伤在头部,还那么严重,竟然能走能站,死活不住院,就好像那伤压根不在他的头上,跟他没关系,什么感觉也没有。
“年轻人,要不要给你报警?”
医生认为是他人故意为之,伤口一看就是用东西击打上去的,下了狠手,要他的命。
“不用的。”
黄单摇摇头,等医生苦口婆心的说完了,他接过病历本,拿药走人。
没有痛觉,意味着身体受伤时,不能判断是什么程度的,哪怕死亡来临,自己不会有感觉,黄单对这个惩罚不做任何评价,他只能试着养成习惯,时不时的去检查这副身体。
黄单在接下来的几天没有干别的事,专门费心去摸清邻居们的情况。
这房子没有电梯,一共五层。
原主外婆的房子在四楼,对门是对中年夫妇,男的是普通上班族,就是黄单那天早上见过的那个,女的是家庭主妇,他们刚有一个男宝宝,不到三个月。
男的每天早起上班,一三四加班到晚上十点左右回来,周六加一天,只有在二五晚上六点多下班。
天热,女的白天不带孩子出来,下午四||五点会推着婴儿车出门,带孩子呼吸呼吸外面的空气,她是个优雅知性的女人,黄单碰过两次,聊的都不错。
中间那户住着一个单身的年轻女人,瘦瘦高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