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飞汆脑袋一下子抬起,狐疑道,“你当真愿意放我回去?”
“看来将军是执意一心向着皇城了……”
“那是自然,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为了点好处就当叛臣了。”
这句话出来两人皆是一怔。
后面跟着的兵士咔嚓一声抽出腰间的佩刀,“大胆!”
卢飞汆自觉没趣,别过头也不嚷嚷了。
萧安南挥挥手,示意身后的侍从把刀收了。自己转身出了帐篷,眼底是一抹复杂的神色。
萧安南苦笑,若是皇帝给他活路,他何至于冒险背上千古骂名。
经此一役,如若失败,那他就是篡位未遂;如若成功,也不过枭雄是尔。青史上叛将二字将深刻于他的骨髓。他早就退无可退了。
拢了拢身上的大氅,心底涌过的暖流漫过经脉,如甘泉滋润久涸的黄土那样舒畅。想到他家的傻小子给他系领子时絮絮叨叨的模样,不禁轻笑出声。
到底人活一世,自问不负苍生就是。到底他萧安南是个俗人。毕生所愿一为继父遗望,为大梁江山扩土保疆。二为父母英魂不远,散尽尘埃万世安详。三为情之所寄挚爱安康,岁岁桃花满枝芍药香。
次日,裴以安和萧临逸回营,带了一布兜的小吃。
“哎,以安,”曾解忧扒着萧安南的一边肩膀,“你们不厚道啊,出城溜达怎么能不带上我呢……”
另一边站着脸黑的不正常的左画云,被林真搭着肩膀,僵硬地抽动嘴角。
裴以安转转眼睛,摸了摸下巴。
他不过三日没回来,看这情况,林将军是把他师傅拿下了。不过,这怎么瞧怎么别扭啊……
“还带着你,”这样想着,他说出来的倒是另外一番话,“就你那个半吊子的轻功,带上你一旬都回不来。”
众目睽睽之下,曾解忧倒是一点不好意思也无,头枕在萧安南肩膀上悠然道,“跟你实话说吧,老天爷给了我这么聪明的脑子就一定会让我失去一些东西,譬如……”
“譬如心眼。”裴以安翻了个白眼,“傻不傻啊你。”
拉着萧临逸的胳膊越过众人朝着帐篷走去。你们倒是两袖空空,他家男人还两手的包袱呢
裴小心眼计较着。
惦记着他刚买的牛肉干小炸鱼,裴以安午饭没噎几口糙馍馍就回了帐篷。
正赶着干嚼牛肉干的档口,曾解忧大大咧咧地走进来,顺手从裴以安手下夺了一把食扔进自己嘴巴里。
一边嚼着裴以安心爱的小零嘴一边说着让他吐血的话,“你先别气,我是来跟你说正事的……”
“说正事你放开我的牛肉干!”裴以安眼睛都红了,撒丫子朝他扑过去,“我吃了好几天干馒头了,好容易说服萧临逸那个管家婆松口,你赶紧给我吐出来……”
曾解忧一面躲他一面又伸爪子抓了一把小炸鱼,“我偏要吃,你才吃几天的牢饭啊,我都快吃吐了……”
于是裴以安就眼睁睁地看着他把牛肉干和小炸鱼连锅端走了……
咔吧咔吧圆眼睛,确认人连影儿都走没了,唇角才勾出一抹坏笑。
说你傻你还不信。贼笑着从床底下摸出一个牛皮袋,裴以安幸福地咬着里面的煎饼果子,顺便往端水进来想给他擦脸的萧临逸嘴里喂了一口。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曾解忧又折了回来,还带上了萧安南。
作者有话要说:
放假啦,有啥想法都可以跟我说捏。谢谢看文的宝儿2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