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玉帝借着那一抹尚存的理智,应允岱书暂且接任一阵,至于最终能否留任还得依后效酌情而定。
岱书这一留任便是五六十年,经由他掌管的天命宫如太史在职时一般,下界仍是四海升平并未出过什么大乱子。玉帝虽看在眼里对其仍留有偏见,只因他那张fēng_liú邪魅的脸。
岱书在世为人时乃是官宦子弟,祖上都是渠国重臣且都是文官,书香世家的子弟必定是从小熟读圣贤,理应以报效朝廷为志一世为臣为愿,然而岱书却心不在此,虽是满腹经纶一身才气,却一心只想写些与乏味的四书五经不同的东西来,不求能流芳百世,只图能使众人一乐。
说起岱书执掌天命宫的这几十年间,很少在天命宫出入,除非必须要由他经手的事务其它的是能避则避。不时就要下趟人界,以取材为由实则是流连勾栏瓦舍寻花问柳,好在天上一日地下一年,即使醉上个三五日也没人急得寻他。或者下趟地府,以交流公事为由实则是去看阎君如何折磨在世作孽过多的那些个鬼魂。
当然,偶尔也调戏一下冷面冷心的阎君。
秧濯话刚落,岱书便从众仙列中走了出来,本是想摆出同秧濯一般的正经之态,却天生了一双多情的凤眼,虽说顾盼生辉,可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皆是fēng_liú的气息。
岱书望了一眼阎君,心想这人怎么走哪儿都是这副神态,冷冰冰的面容像是在极寒之地待了千年,只屑一眼都能将人冻成冰渣。他挑了挑眉似是要将方才落入眼中的冰雪拂除,向玉帝微一拱手:“阎君说得极是,这下界的个人命数皆已入册,别说是二十载哪怕是那刚出生的婴孩也当如藤蔓爬墙早已盘根错节了,如若是早已由天命宫布罗好的命数,也不当够随意变更,想是有人蓄意为之以扰乱天命,此事可大可小还请陛下查明此事,也好让微臣及时善后。”
玉帝听岱书说完,便又将视线落回到秧濯身上,颦着眉问:“泱濯,你可知道这事是谁做的?”
秧濯答道:“已查明了,是西海龙王之子洌罗。”
“将西海龙王给我叫来,朕倒是要问问这西海龙王对我这玉帝有何不满,竟能纵容其子干出如此违逆之事。”他原本是对着众仙家说的,一旁的仙童却机灵的很,微一颔首便领命而去,驾着祥云不一会儿便消失在天际。
天界的仙气太盛,别说他一个小小的魂魄,即使七界之中的妖魔怪兽来此也要被仙气所摄,只见这魂渐呈透明之色,怕是再一会儿便要烟消云散了。
站在仙列之首的太上老君怕此魂一旦消逝便要错过什么好戏,于是轻一弹指,一口精气便度了过去,不一会儿那魂魄便显现出了人形。
玉帝本想当做什么也没看见,只一心等着西海龙王来问他个清楚明白,可那魂魄显现出人形后,纵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他也不禁露出惊讶之色。
仙列中走出来一抹簇红的身影,赤发朱眉,连着镶嵌在新月之下的明眸都闪耀如火。他袭一身红衣,散落至腰间的发丝被阵阵仙风扬乱,两鬓轻挽起一缕用一支玳瑁簪束起,放眼天界,除了月宫的嫦娥怕是再没谁有这般弛魂宕魄的美貌了。
这人便是月老宫的鸾磬,也就是世人眼中的月老。
那魂魄自上殿来,便一直注视着鸾磬,才刚恢复神采那视线便更是肆无忌惮起来,像是直想将这身影望入眼中,拨也拨不出来。
鸾磬自始至终只看了那人一眼,只不过是一缕魂魄而已,若不是泱濯提醒他还未必能记得前几日做的那件事,他微一颔首:“陛下,此事与洌罗无关,若真要怪罪下来那也是鸾磬的错。”
玉帝稍稍愣住:“此话怎讲?”
话音刚落,只见鸾磬头也不回的指着那人:“此人胆大包大,不仅指天骂地还拆了下界好几座月老庙,那日我得闻此事只因太过愤怒才不及向陛下祥禀,只借着洌罗酒醉之时向他要了束雷电,故此才有此事发生。”
玉帝听完并未立即作出回应,反倒将目光投向那魂魄,可惜那抹锐利的精光全然被无视掉,只见岱书凑上前去附在他的耳旁说了句什么。
那魂魄随即便收回视线,面露惊色似是听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就在这时的玉帝终于开口道:“凡人,月老所说可是实情?”
魂魄闻声望去竟被那一身不容侵犯的威严所震慑住,险些就要语无伦次,好在他顿了顿:“皇上,末将只是……”话还未完,只见众仙们有的扶额轻叹有的失笑出声,而当中笑得最欢的当属太上老君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初写古风,文笔不济,还望看官大人们海涵。
第2章 第二章
众人好不容易屏住了笑意,才听那魂魄颤颤巍巍道:“小生一时激愤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若早知月老是位仙姑,哪怕是随了下界的断袖之风也不敢道仙姑半句不是。”说完又将视线转向鸾磬,深深作了个揖,双目赤诚:“小生自知罪孽深重,仙姑若还是未解气,在下这残魂由月老随意处置,定无半句怨言。”
岱书站在他身后微微摇了摇头,眼里流露出些许同情之色,接着便侧身入了仙列。要知道,这鸾磬最恨的就是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