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好像知道周嘉鱼要问什么似得,林逐水声音淡淡的,“没必要让她知道。”
周嘉鱼忽的心里有点难受,大约所有人都以为林逐水不吃东西只是因为不喜欢,殊不知是因为食物会让他感到痛苦,而若不是他体质特殊,做出来的饭菜也沾染了阴气,恐怕林逐水一辈子都不会感受到美食的美好了。
“先生。”周嘉鱼心疼的厉害,又细细的问了林逐水喜欢的不喜欢的,然后计划着下一天的菜谱。
能和林逐水在一起,周嘉鱼做啥都不觉得累,每天都美滋滋的,跟喝了蜜糖似得。
小纸人也开始蹭蹭蹭的长大,一转眼就膝盖那么高,不过它还是热爱粘着周嘉鱼,有时候会偷偷的藏在周嘉鱼的衣兜里,周嘉鱼有时候没注意在衣兜里掏东西突然掏出个小纸人,还会被吓一跳。
这天周嘉鱼照例去给林逐水做饭,到了林逐水住所后先打了个招呼,然后去了厨房,做好饭端着上楼的时候还没进屋子就听到了小纸那特殊的尖尖的声音,小纸在喊:“粑粑,粑粑,粑粑……”
周嘉鱼没想到它又偷偷的跟着自己溜过来了,赶紧进了屋子,却看见小纸人趴在林逐水的肩头,哼哼唧唧的叫着。
周嘉鱼惊恐道:“小纸!”
小纸人听见周嘉鱼的声音,又顺着林逐水身边爬下来,屁颠屁颠的贴着周嘉鱼的腿开始转圈:“粑粑,粑粑。”
“你怎么又跟来了。”周嘉鱼道,“先生……不好意思啊。”
“没事。”林逐水坐在书桌面前,正在画符,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措辞,最后居然说了句:“很可爱。”
小纸咯咯的笑了起来,又爬到了周嘉鱼脑袋顶上兴奋的企图做窝,殊不知它现在已经几十厘米,周嘉鱼那点头发哪里够它搞的。
周嘉鱼痛苦道:“做不成了,做不成了,爸爸头发太少……”
小纸人似乎听懂了周嘉鱼的话,居然慢慢的伸脑袋朝着林逐水那边看过去。
周嘉鱼为自己儿子胆大的程度感到震惊。
不过林逐水的头发的确是比周嘉鱼长不少,大部分时候都用发绳束起来,现代男人留长头发都会显得有些奇怪,可这发型放在林逐水身上,却是一个古色古香的美人,让人根本移不开眼。
小纸人胆大包天,竟是看上了林逐水的头发,周嘉鱼赶紧揪着它让它放弃了这种想法。小纸人还委屈的哼唧了两声,周嘉鱼说:“乖啊,不闹。”
林逐水说:“之前徐老给你的祖树枝干还在么?”
周嘉鱼想起来有这么回事儿,点点头:“在呢。”
“这纸人成年的时候能用上。”林逐水说,“纸也是风水这一行里很重要的载体,明天开始我教你如何役纸吧。”
周嘉鱼想起了之前林逐水手中放出的纸做的千纸鹤,点头称好。他也想多学些东西,免得以后遇到什么事了都得靠林逐水。
夏天真是美好的季节啊,西瓜,冰棍儿,凉凉的汽水儿。
傍晚凉快的时候还能搬个椅子一起去门口坐着唠嗑,讲讲鬼故事降降温什么的,美中不足就是天气太热的时候小黄就不让撸了,一碰就炸毛。
那天傍晚,沈一穷和周嘉鱼摊在门口的椅子上,聊着天,旁边放着冰镇好的西瓜还有卤味,沈一穷穿了个白色的短袖,完美的和夜色融为一体,他摸着自己的手臂,嘟囔道:“罐儿,我怎么感觉自己又黑了。”
周嘉鱼在打瞌睡,迷迷糊糊的回了句:“你不能再黑了,再黑我就看不见你了……”
沈一穷:“……”
“你做什么!”周嘉鱼被沈一穷突然凑近的大脸吓了一跳,他就看见两个白眼珠子飘在自己面前,一闪一闪的。
“我要去找师伯要防晒霜。”沈一穷说,“再这样下去,我就找不到老婆了。”
周嘉鱼:“……”他对沈一穷的思维跨度感到佩服。
沈一穷也是个行动派,第二天就去找林珏问了防晒霜的牌子,甚至还借周嘉鱼的电脑上网看了攻略,研究了一下哪个牌子的防晒霜最好用,最后定下了xx品牌在网购网站上下了单。
“应该明天就能到。”沈一穷说,“我觉得我能抢救一下。”他表情有点纠结,“下个月就是我的生日了,我作为一个成年人,不能黑成这样。”
一屋子的人都在默默的吃饭没回他的话,也不知道是觉得沈一穷不用抢救可以直接拖去埋了,还是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
第二天,沈一穷的包裹如期到达。
他高高兴兴的去门口拿乐快递,又高高兴兴的蹦跶回来,在客厅里宣布要开箱。
屋子里其他几人都在自己做自己的事儿,没去理这个因为肤sè_qíng绪波动巨大的小师弟。
周嘉鱼也在厨房里做饭,他刚打了个蛋,就听到客厅里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这叫声出自沈一穷之口,尖锐又凄厉好像看见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
周嘉鱼被吓的手一抖,原本手里拿着的碗直接摔到了地上碎成了两半。
“卧槽,卧槽,这是什么东西!!!”沈一穷原本是坐在沙发上的,这会儿连滚带爬的从沙发上滚了下来,跑出去好远才停下,“这什么东西?”
众人闻声围了过来,周嘉鱼也放下手上的东西,去了客厅。他一进客厅就看到沈一穷的快递箱子倒在地上,似乎有什么东西从里面撒了出来,而沈一穷则站在旁边的地上,满目惊恐的看着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