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两个乖巧的妹妹,何宁一贯是娇养的态度,尤其在封建社会给女子们束缚层层枷锁的风俗下,更不忍对她们露出一丝严厉。也许等她们几年后嫁了人,他能为她们做的就更少了,但至少眼下他还是能尽力维护着她们无忧无虑的童年。
化身妹控的何宁自是欢喜姐妹俩的嬉戏打闹,也就只有像何安这样没有和兄弟姐妹相处过的才会误以为俩姐妹会真的生气闹僵。
想到此,何宁感到有些可乐却又有些涩涩的。
看着何安有些着急却不忘接过他手中的空碗,何宁心中一软,将自己的手放在了他伸来的手中握了握,让他坐在自己身边铺的干草上。
“别急,她们只是闹着玩罢了,不会有事的。”
一句温声细语,一点手心的温暖,何安的担心便化做一股清风飘走了,他的大郎好似会仙法呢!
“哎呦!”
这边何宁刚放完话,何安还在半空中飘的心又因何杏的一声惊呼而提了起来,两人赶紧朝两姐妹处望去。
何小天来找过何宁许多次,对院里院外都挺熟悉,因此走路只顾想着心事也没注意到跑过来的何柳何杏两姐妹,一下子和只顾着追姐姐的何杏撞了个满怀。他的下巴被撞的生疼,好似还咬到了舌头,口腔里一股铁锈味还没意识到便赶紧道歉。
“抱歉,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你没事吧?”
嘴巴疼得发麻,何小天的眼睛都快溢出生理盐水了,却模糊看到何杏跌在地上,只得又赶紧扶她起身。
“我没……,何小天!怎么又是你?你走路都不……”
何杏没有娇气的公主病,跌一跤的小事儿本也不会放在心上,却在发现害她跌倒的人是何小天时,立马口风一变,变得无理取闹起来,还没站稳就推开何小天的搀扶。只是她的左脚倒下的时候有些扭到,此时还没站稳猛地一受力便钻心的疼,不仅没把那句凶狠的话说完,还重心失稳又要跌倒,好在何小天反应及时稳稳地抓住了她。
“啊!好痛!我的脚好痛!”左脚钻心的痛让何杏不得不倚在何小天身上,好在这时何宁、何安以及何柳都赶了过来,何宁也顺势接过了何杏,却因手臂还未恢复好使不上力,只得让何安一个公主抱把何杏放在了刚刚两人坐的干草上。
“杏儿,怎么样?很疼么?”妹妹和自己打闹的时候受了伤,何柳又是恼自己又是心疼何杏。
“应该没事儿,柳儿你先去打点凉水去,要越凉越好。”何宁最近受伤倒也关注了不少中医相关的著作,再加上前辈子男孩球场上磕磕碰碰也是常有的事,因而对于这些跌打伤有些急救常识的储备。
大致检查一番后,何宁感觉伤得应是不太严重的,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找何大爷确认下的好。对于这种跌打类的伤,村里往往都是找家中长者处理,一方面长辈们有足够的经验来处理;另一方面正经的大夫要到镇子上才有,而且也不会随随便便就能被请到村子里出外诊。
何柳得了大哥的吩咐便立马起身去准备凉水,何宁抚了抚何杏的长发,小姑娘这时候倒是一副坚强忍痛的样子一声没吭,可她那被抿得泛白的嘴唇让何宁更是心疼。
等他们回前院找到何大爷确认没有伤到骨头后几人才松了一口气,将何杏的伤处理好后,何宁才想起来何小天的存在,两人便回到了屋里。
“你的嘴巴是不是也磕伤了?刚刚听你讲话的声音有些不对。”
刚刚的一番活动有些牵扯到背上的伤口,何宁也没和何小天客套,回到屋里便趴在床上懒懒地和他讲话。何小天不知道何宁身上有伤,只当他犯了懒想休息,便没有在意。
“我,我还好,没关系,可能是最近想吃肉吧,哈……哈哈”
听此,何宁不禁莞尔,也不再追问。
“一直想问祠堂盖得怎么样了?我看最近父亲和二叔也没有外出,也不知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盖祠堂的材料都准备好了,现在就等三天后的吉日上梁了,到时候定会十分热闹,你会去的吧!”
一般农户人家盖房上梁都算是一件大事,村里小孩都爱去凑热闹,等着主人家上完梁撒下一把瓜子花生或者枣子便去哄抢。
但是何宁回家几天也没见出门,他本就爱宅在家里鼓捣木头,何小天也不确定他会不会去。
“当然了,这种大事我要是偷懒不去,爷爷肯定要气得揍人了。”
对于何宁的这番说辞,何小天是一万分不相信的,脸上的表情整个一大写的“呵呵”。
“哼,就你一家子疼你的劲儿,哪个敢对你动手?”
何宁有心想辩解下自己家爷爷还是很有原则的,但一想到自己这次回家后家里人比往常两倍的疼爱便有些气短。
这些疼爱的背后有多少失而复得的患得患失,有多少害怕再次失去的恐慌与不安,对于这加倍的爱,何宁内心是愧疚的,但他会用一生的时间去弥补去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