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凯文,我被别人那样误会也不澄清事实,就是想要隐瞒十月里发生的事。我只告诉你,不管你信不信,我不会再对第二个人说了。”
“我信!”
“还记得我刚来的那几天,你是怎么看我的吗?那种眼神让我心惊肉跳,我以为你也是那种qín_shòu不如的东西!”
“我……我不是故意的,qín_shòu不如——你别喝了!”
凯文想要夺过陈宇的酒,陈宇却把酒瓶紧扣在胸前不放。
“让我喝吧,不然我说不下去!”
凯文怔怔地看着微醺的陈宇,陈宇却别过脸去,鼻间发出一声嗤笑。
“我在工厂里的组长,就总是像你那样看我。他借口说要纠正我的操作,就在我身上乱摸乱蹭,哼,真是丢脸,性/骚/扰都是发生在女孩子身上吧?我一个男人,也只能忍气吞声,因为翻脸就等于放弃了工资立刻走人。
“终于忍到九月底了,我准备拿了工资就再也不回那个工厂,可是……我真他妈没用!我有一天在工作台上晕倒了!
“醒了以后,我发现我光着上身躺在一张床上,我的组长正在……正在脱我的裤子。真难为情,你不要告诉别人!
“他身材就和闵龙差不多,压得我喘不过气,我大声叫,他就把……把舌头伸进我嘴里。我咬破了他的舌头,他被我惹急了,就开始打我。”
凯文紧紧握住了陈宇的手,这才发现陈宇的手冷得像冰,而陈宇却警戒地把手抽了回来。
“他……他像只熊一样,这样下去我可能会死在他手里,可是有些东西,就算死也不能舍弃。
“我还是不肯乖乖听话,他就拿出一把匕首,抵着我的肚子,他说我再动就捅/进去。我当时真的很绝望,心想要不就这样算了,先保住命再说。
“我很害怕,就闭上眼睛,劝自己忍一会儿就过去了。可是他刚把手伸进我的裤子,我就发起抖来,我实在受不了被人那样对待!死也不行!我是男人啊!我要我的尊严!我拼命反抗,他一失手,匕首就真扎进去了。其实他挺怂的,一看我流了那么多血也就怕了,我当时的样子肯定也很吓人,等到了医院,整条裤子都红了。
“本来我的工作就是违法的,发生这样的事,也不可能有谁帮我维权,我也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么丢脸的事,我只想养好伤,拿了工资就走。可是厂长却说,他们拿我的工资垫付我的医药费了!他们骗人!他们……他们怎么能做出这种事?两千块,在他们眼里,也就是一顿大餐的钱,可是对于我来说,那是半年的学费和生活费啊!
“我只能留下,出院后就去公安局报案,那些警察听说受害者是个男孩,他们没有同情,而是惊讶、鄙夷、嫌弃!他们可能也不太了解这种事吧,一个劲儿地问我细节。我不止一次抗议,他们的那些问题和事件本身无关,可是他们不肯放过我。你知道在别人面前谈论那种事,还要不止一次描述受侮的细节,是种什么滋味吗?”
“哈哈……哈哈哈……”陈宇突然神经质地大笑起来,“你知道吗,有一个女警察,竟然问我……问我那东西……捅/进去以后是不是……是不是痛得要死,那东西!哈哈哈……”
凯文不知所措,想要拥抱他,安慰他,可是又怕被他误会。
“我竟然……竟然还回答她‘是’!后来她又问,是不是比生孩子还疼,我他妈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哈哈……我以为她问我被捅了一刀是不是很疼,原来她说的‘那东西’是……哈哈哈……就好像我生过孩子似的!”
“陈宇,别这样……”
“根本就没有进行到那一步!他们都不相信!没人相信!”
“我信,我信啊!”
凯文大声的承诺,陈宇却像是没听见,他又喝了一口酒,然后傻笑了几声。
“后来,这件事惊动了上级,当时那个县正在参评文明称号,治安方面绝不能出现这种丑闻,所以我的事也没立案,县领导出面调解,除了工资,我还拿到五千块的赔偿,五千块,好多啊!”
“闵龙和我的关系?很简单,我妈年轻时欠了他一笔钱,高利贷,还到现在了,也只能每月勉强还清利息。其实欠他钱的不是我妈,而是那个我应该叫他爸爸的男人。我妈是真心喜欢那个男人,怀孕了也没打掉,她死心塌地跟着他,跟到了香港。那男人好赌马,花光我妈的积蓄,还借了高利贷。
“那男人没等我出生就跑路了,债务就落在了我妈身上。我妈是真心喜欢他,被抛弃了还把我生下来。
“我妈带着我逃回大陆,还托人给我上了户口,我们过了几年太平日子,我六岁那年,闵龙带着一伙人来我家追债。我记得当时妈妈哭得很惨,说她不想再做老本行。闵龙说,不做不行啊,不然拿什么还钱?他还说,她咬牙忍上几年,等‘女儿’长大了接她的班,她就能收山了,然后就色眯眯地看着我。
“他捏着我的脸,说了些‘小妹妹几岁了’、‘长得像妈妈’之类的话。我吓得不敢吭声,我妈知道闵龙想干什么,她把我抱过来,告诉他我是男孩。以为这样我就安全了吗?暂时的吧,后来我妈妈才发现,闵龙有特殊嗜好,但是他不喜欢小男孩,他喜欢正在发育的男孩子。
“所以你以后千万别去‘逍遥天’了!……我?你也看到了……我不是……不是应付得挺好吗?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