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花眠被教训得垂下头,只能看见善水软软的、垂下的长发在她眼前伴随着抱着她的男人呼吸而微微摇晃……她面色泛红,整个人纠结得快要疯掉,一方面为自己心底难以抑制的疯狂恶意羞愧;另一方面却十分不服,她本为剑鞘,并非诸夏生灵,他何苦对她要求这么多?
这和那些嘴碎的宫娥、侍卫有何不同?
想到这,一脑袋的愤怒终于占据了上风,她撇过头不肯再看玄极……玄极垂眼看她片刻,见她执意拧开头不肯看向自己,最终还是叹息一声“是我没教好你”,之后转身,抱着奄奄一息的善水匆匆离去。
花眠还半跪坐在冰层上,玄极最后的叹息,那一字字像是活生生地刺在她的心里,连带着浑身冰冷,头痛欲裂。
然而直到男人彻底离开,她还是偏着脸,一脸倔强却偏偏可怜得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小猫。
此时众人心知,到了湖泊跟前,易玄极转身打道回府除了因为善水状态不佳急需治疗外,未必不是因为下意识信了花眠关于“锁妖塔”的话尽管他们连一根锁妖塔的毛都没看见……
只是眼下众人也不接穿,只是上官濯月一脸慵懒,见这对主仆终于吵架,心中却残忍地升起一股不可谓之不痛快的情绪,翘了翘唇角,又迅速放下。
上官濯月走到她的跟前,蹲下来,伸手想要将她拉起来。
然而在触碰到她手腕时,感觉到面前的人抖了抖,下意识地躲开他的触碰——愉快的心情稍稍收敛,上官濯月伸出手一把扣住花眠的手臂将她的衣袖拉起来,这便看见了她软绵绵垂下、又红又肿的手腕子。
“断了?”
“……没有。”
男人一只手掐住她的手掌,拿起她的手翻看了一下,又想起什么似的看向她的脸,果然也是被头发遮挡的地方红肿一片,一看就是硬生生承了不少耳刮子,看着也没占到多少便宜的样子……
上官濯月毫无同情心地笑了起来,伸手,一捞一抱将那一身冰雪气息的少女抱起来,在她的惊呼声中懒洋洋道:“别叫,再叫吻你了。”
而后抱着她,跟着玄极离开的方向也大摇大摆离去——
这次的探秘行动并不算成功,众人万万没想到刚接触密林中央就发生这种幺蛾子,也不知道花眠口中说得很厉害的“锁妖塔”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好留了一部分死士继续深入,另外的人跟着打道回府。
后来这些死士再也没有回来,这都是后话。
……
上官濯月抱着花眠回到她所住偏殿,两人大门不走直接从窗子一跃而入,花眠一眼就看见了房间中央的桌子上摆放着的小瓷瓶。
挣扎着从上官濯月怀中落地,花眠三步走到桌子跟前,将小瓷瓶拿起来嗅了嗅,药味扑鼻而来,正是之前她受伤时玄极给她摸的那种活血化瘀之药——
往日甜蜜涌上心头,却化为薄刃,生生在胸膛割上两道,留下伤口,又酸又疼。
而眼下,这东西出现在这肯定并非凭空,而是某人相识知晓她会直接回来,特意拐回来放在这的……花眠知晓他怕是一眼看穿她的伤势,偏偏当下什么也没说,也不知道安慰两句,顿时心中火起!
完好的那边手抓起那药瓶,回到床边,泄愤一般用力扔向窗外!
“哼!”
花眠怒得双眼通红,哪里还有心思去琢磨玄极最后说到善水之事相关她本身性命,伸手拎起桌上那壶早已冰冷的隔夜茶咕噜咕噜两口下肚,这下子五脏六腑和身上都变得一般冰冷——
倒也合适。
花眠转过头,目光似刀子般看向此时坐在她身后床边的上官濯月,后者猝不及防被这冰冷的目光盯着,脸上笑容差点挂不住:“瞪我做什么,把你扔下的可是易玄极。”
话虽这么说,声音之中却充满“大仇得报”的快意。
如果不是上官濯月执意要把她和善水分在一组,今天也不会出这种事,还有那个锁妖塔,她到底为什么出现,却又等在城外密林,她在等待什么,还是在密谋什么……
花眠心情很糟糕。
想起了锁妖塔,就不小心想起了自己与她同样糟糕的感情运。
“近日谢谢二皇子殿下送我回来,”花眠微微蹙眉,“夜深了,想必皇子殿下也颇疲惫,请回吧。”
“我什么都没干,疲惫什么?”
“……”
这人听不懂人话。
当花眠在心中腹诽,这时候却看见上官濯月笑吟吟地对自己招手,她僵硬着脸走过去,正想问他做什么,下一秒便被扯着完好的那只手,天地反转,猛地被摁上了床榻——
男人那修长纤细,实际却沉重的身躯压上来,一只手压制着花眠完好的那边手不让她乱动,在她微微抽气时,拉过她那早就高高肿起像馒头般的手……
花眠心中狂跳,正欲问他作何——
片刻,只听见“咔嚓”一声轻响,伴随着钻心的疼痛,被男人稳稳压制住的少女浑身紧绷像是离水之鱼蹦起来又被生生压下去!
接骨带来的疼痛让冷汗顺着背脊滑落,痛苦的尖叫被对方覆之而来的薄唇吞咽进了喉咙里,他的唇瓣冰冷,舌尖却温热,趁着她不备钻入口中,尽数掠夺她口中空气!
“若是委屈,不如跟了我……”男人的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