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说起此事,王翕乐眼前一亮,连忙点头:“夫人请讲!”
陆维桢稍加思索片刻,将那日殿中发生之事一五一十与他说来。
周锦河那时召集众臣,不用多想也知是与长沙王有关。一众臣子都做好了死谏的打算,哪成想女皇陛下先开口的不是要将兵权给长沙王也不是册立皇夫,反而与他们讲起了故事。
“先皇与先长沙王乃是旧识,两人一同起事浴血奋战,才有了今日的大晋。倘若不是先王惨遭毒手,连累长沙王一道受人暗算差点命归黄泉,朕早该是长沙王妃,或许今日也不会坐在这儿与诸位说话了。”
周锦河微扬了扬唇角,语气平缓:“长沙王为报复仇隐姓埋名数十年,朕不是不怪她,只是朕更愧对与她。若不是父皇未及时制止段元奇,亦或是之后能早些察觉真相,她也不至于如此,受了那样多的苦难。”
“在座有不少开国老臣,你们比朕更熟悉先王,那样的英才,若非他无心皇位,先皇当真就能安稳登基吗?”周锦河看着底下一众臣子,目光灼灼:“先王心里装的是天下百姓,为了解救百姓于水火才与先皇共同起兵,在座诸位当年想拥立先王的也不少吧?”
她这话听得一众臣子腿软,连忙道:“臣等不敢!”
“呵,怕什么?朕不过说实话罢了。”周锦河淡淡一笑,起身缓缓踱步到众人之间,继续道:“在行宫之时,长沙王手上有三军兵符,想称帝轻而易举,可她却带着兵逼诸位拥立朕。这天下是姓周不错,可周家的天下,是萧家两代人拱手让来的!”
“朕与长沙王自幼相识,她是什么样的脾性朕一清二楚,与她父王一模一样。长沙王心中装的是天下苍生,不是追名逐利。这样百年难遇的英雄,诸位舍得让她困在朕的后宫之中?”
“朕不忍折断她的翅膀,诸位又想让朕另立他人吗?”她轻声笑道:“朕与长沙王两情相悦,哪怕是当初听闻她死讯,也将她放在心上记了这么些年。朕还是公主时居住的锦安宫,名字是朕自己起的,那是朕与她的居所。”
“而后几年,众位与先皇为朕物色的青年才俊不少,可朕从未瞧上过谁,因为朕心中早就被她填的满满当当,若非她再次出现,朕只怕如今还是独身一人呢。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诸位以为朕与长沙王这样的情分,心里还能容得下旁人?她在临沂之时为救朕连命都不要了,朕难道还不能给她一个名分?不能让她名正言顺立在朕身旁?”
一众臣子在底下窃窃私语,周锦河这样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反而让他们有些不知所措,听她说完这些更是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
见底下众人动摇,周锦河嘴角微扬,拿出平日里的天子气势,淡淡道:“朕是什么人诸位定然清楚,诸位记住,朕不是那等色令智昏的昏君,若当真因此丢了皇位,那朕届时定然跪下向诸位请罪。”
为首的老臣重重叹了口气,上前道:“陛下,臣等不是不信您,也不是不信长沙王,您与长沙王都是人中龙凤,可此先例一开,日后保不住有皇上听信甜言蜜语葬送江山啊!”
“这还不好办?”周锦河回了龙椅莞尔一笑,朝众臣道:“若有帝王要如朕一般将兵权交予后宫,那先让他们如朕一般说服他们的臣子吧。”
“这......”一众大臣面面相觑,再想不出什么反对的理由,只好妥协。
陆维桢笑吟吟说完,又叮嘱他:“你听听也就罢了,陛下可是吩咐过不能让萧将军知晓的,别说漏嘴了。”
“这怎么不能让将军知晓?”王翕乐不明所以,他在带兵上是聪慧,可到了那四人面前还是傻乎乎的。
陆维桢嗔了他一眼,当真是个木头,换成哪个女子都会有些害羞的。她一本正经道:“不可妄自揣测圣意。”
得了,她不说王翕乐也懒得想,话题一转又聊别的去了。
翌日风雪停了,陆维桢便进了宫,与周锦河说起此事,笑道:“看来宣室殿宫人与众臣口风紧得很,逼得长沙王出此下策。”
周锦河莞尔一笑,打趣看着她,道:“那也是维桢教导有方,丸子原来最听他将军的话,若不是你开口,这会儿长安早该知晓了。”
陆维桢闻言也不恼,似笑非笑看着周锦河道:“臣今日身子有些不适,劳烦陛下多批些奏章了。”
周锦河微微挑眉,她这丞相当真愈发淘气了。女皇陛下轻哼了一声,想着她前些时日的确忙得够呛,微摆了摆手道:“走吧走吧,愈发碍眼了。”
晚间就寝之时,萧无定目光灼灼盯着她,周锦河明知她心中想的什么,却视而不见,装作不懂的模样与她说些有的没的。萧无定见她这模样,女皇陛下是铁了心不告诉她,看来不用狠招是不行了。
萧无定微微一笑,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芒趁着周锦河一时不察,伸手搂住盈盈一握的小腰,在她敏感的脖颈上细细吻着,使出浑身解数撩拨,惹得周锦河浑身发软,只能任由她予取予求。
可萧将军带了点坏心思,见女皇陛下舒服将眉头皱起轻哼出声就停下动作,几次三番惹得周锦河瞪眼嗔她,大有恼羞成怒之势。萧将军却毫无惧色,手上动作不轻不重不给她痛快,凑在她耳边极尽诱惑:“锦儿,告诉我,告诉我我便给你,嗯?”
周锦河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