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钥匙会不会已经生锈坏掉了,一会儿开不了门怎么办呀?”
“就算开了门,这么久没收拾,肯定又脏又乱,床都被虫蛀了吧?被子不长霉也该潮了,那还能住人吗?”
“纹玉,不如你现在先跟我走,就算不回顾家,找个酒店住也行……”
陈纹玉一路无言,听到最后一句才朝后看了一眼:“赵哥?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居然这么多话?是因为怕黑吗?所以说话壮胆?”
他说着停了脚步:“到了。”
自顾自走上前伸手在内窗后面拨了拨,收回手的时候,果真捏着一枚钥匙。
“锈掉了。”陈纹玉叹着气感受着掌心粗糙的触感,拿着钥匙对着大门外挂的锁眼比划起来,还好,虽费了些力气,但不至于不能用,到底是把门打开了。
“呼~”陈纹玉推开门,一股刺鼻地味道飘散出来,他用手挥了挥,蹙着鼻子道:“果真是失了人气。”
“对啊对啊!这怎么住得下去?”赵廉捂着鼻子喜道:“你就先去睡几天酒店吧!”
“赵哥,不必劝我了。”陈纹玉摸着电灯开关,屋子里顿时亮起昏沉沉的暗黄色:“你也看到了,这地方虽然差,但到底是个歇脚的地方,你就走吧,让我静一静。”
赵廉还要说什么,但见陈纹玉满脸疲惫不堪,红了眼眶道:“好。”
他回身往外走,见陈纹玉跟着准备关门,忽然道:“纹玉,我会看相,但不信相。”
陈纹玉点了点头,伴随着合上大门的一声‘咯吱’,他道:“我命由我不由天。”
说着他还被灰尘呛得咳了两声,望了一眼显得十分陈旧的大厅,摇了摇头往自己的房间去了。
拧开门柄的时候他捂住了口鼻,才往里迈了一步,第一件事就是推开木框窗户,让流动的冷风呼啦呼啦地灌进来。
被寒风彻底吹散睡意后,他望着房间角落摆放着的几个木质箱子,憋着气拖了两床棉被出来,才又跑到窗户处吸了两口气。
希望不要感冒才好。
才这么想着,他就连打了三个喷嚏,慢慢地鼻子也塞住了。
“算了,正好。这样就闻不到味道了。”他无奈地揉了揉鼻子,脱了外衣外裤就缩到床上去。
闭上眼睛放空了大脑,不想再去想那些七七八八的事情了,困意再次涌上的时候,手机却又响了起来。
算了,管他是谁,不想接。
他迷迷糊糊的,听见外裤兜里的电话铃声沉闷地响了又响,许久之后才终于‘嗡’了一声后没了动静。
一夜无梦。
陈纹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头脑昏昏沉沉地听见有人在锤门,眼皮有些重,他费了好大力气才睁开一些,披着被子从丢在床尾的裤子里掏了手机出来想看看时间。
整整三十四通未接来电,全部来自一个未知号码,末了还有一条短信:“此生,吾心唯悦你一人。”
发错了吧?陈纹玉摸了摸凌乱的头发:“居然都下午四点了,难怪会觉得有点儿饿。”
他想着,又听见那大力拍门的声音,隐约有几句“你出来啊!害人精!”“缩头乌龟!”
啊,是顾辙的声音。
陈纹玉穿好了衣服往外走,开门的时候顾辙没收住,拍门的一巴掌拍在他脸上,差点把他拍晕过去。
“陈纹玉!你还敢出来!”
“不是你叫我出来的吗?”陈纹玉揉了揉被拍得昏沉的脑袋,吸着鼻子问:“我记得我昨晚说过叫你们不要再来打扰我了,你这又是在干嘛?”
“是……是……顾先生……叫我来的……”听着这带着几分虚弱和痛苦的声音,陈纹玉才顺着声源低下头去,看到门边躺坐着一个人。
“赵哥?!你怎么了?”陈纹玉赶紧蹲下身去扶赵廉。
“不知好歹!还想拦我!”顾辙愤愤地瞪了赵廉一眼:“要不是我躲在后备箱里跟着来到这儿,还不知道你们早就狼狈为奸了!”
陈纹玉猜到一些,气得要揍人,赵廉左手捂着肚子,右手抬起按住他:“纹玉,中午的时候……咳……咳……顾先生打电话……叫我回别墅一趟,然后他给了我一份文件,叫我千万……要亲手交给你……咳咳……没想到辙少爷听见我们的谈话,提前躲在后备箱跟了来……我不要他拍门……他就……咳哈……还好,文件他没抢去。”
他从怀里掏了文件夹塞给陈纹玉,咳了咳,重重地吐了两口气。
陈纹玉只刚拆了边沿,顾辙就一手夺了过去,扫视了两眼就吼了起来:“父亲还真转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给你!”
陈纹玉晕乎乎地呸道:“我不稀罕!”
“父亲的关爱你不稀罕,辕的宠爱你也不稀罕,百分之三十的顾氏股份你还不稀罕!”顾辙攥着文件夹,恼怒地哭喊道:“到底什么才能入你的眼?!难道只有报复顾家才能让你有快感吗?你……就算什么都不稀罕,也不要践踏啊!”
陈纹玉怔愣地看着顾辙,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山洪泄堤一般大哭大叫。
顾辙抹着眼泪,继续哭道:“我求求你好不好?!你放过我妈妈和辕吧!”
他说着,紧抿着唇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在陈纹玉身前。
说到底,他再怎么狠厉,也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儿罢了。
陈纹玉噎了噎,哑着嗓子道:“我已经说过不再招惹你们了啊……”
为什么,还要来找我呢?
赵廉抬手拍了拍陈纹玉的背,他明明不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