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唇角微掀, 瞳子里异芒一动:“有何不妥?”
尾音已是稍沉。
俨然一副“谁上来抢就弄死谁”的气势。
于是二十四孝属下景七表情真诚地再次作礼:“妥当得很, 陛下请随我来。”
——
饶是在宗里峰内就见惯了关系亲近的师父和大师兄,杜水清与宋清羽还是在打开门后, 被云起坦坦荡荡地抱着苏叶子的一幕惊了一下。
“师兄,师父这是……”杜水清最先开口,微皱了眉看向云起。
门外垂着眼的云起抬起视线, 落在开口的二师弟的脸上,唇角一掀,笑意邪肆:“杜水清?”继而他目光一转,又落在了旁边那人身上,“宋清羽?”
寒琼峰患难与共的两位师兄弟不约而同地哆嗦了一下,茫然对视一眼之后自觉躬身作揖:“师兄。”
……不知为何,本来就让他们觉着难以望其项背的大师兄,时隔一年多再次见面,更是陌生得有点诡异了。
尤其是那个笑,首当其冲的杜水清一想起来就觉得背后汗毛竖了起来。
“外宗大比是什么时候?”
云起收回视线,看着怀里人问道。
“十日之后。”宋清羽答话。
“适逢其会啊。”云起笑道,瞳子里冷意微动,“那今日便出发吧。”
“……是,师兄。”
两人无敢异议,点头答应,然后乖乖回屋收拾东西,之后出门随云起踏上了回宗的路。
——
出太行城几里地外,已入山林,周旁不再见什么赶路的熙攘凡人,抱着苏叶子的云起停了下来。
“师、师兄?”吊在后面的杜水清和宋清羽赶了上来,不解地看向云起。
云起连余光都没分出去,声音也平静得很:“以你们速度,十日无法到达。”
“……”
杜水清和宋清羽羞愧地低下头去。宋清羽与云起初见,就深知两人之间差距犹如鸿沟,此时心态上还算过得去,杜水清却是恨不得寻个地洞钻进去——当年他还以自己修为高于云起为傲,如今不过几年过去,当初修为尚且受困的人,如今早就到达了他难以企及的高度。
甚至在这简单的赶路上,云起抱着苏叶子走在最前,都如行云流水,连一丝气息都没有外泄,而他和宋清羽苦苦地追吊在后,真元运转逼得呼吸都不稳……
这就是差距吗。
杜水清懊丧的情绪很是明显,宋清羽都有些意外地看了自己的二师兄一眼,不过始作俑者似是毫无所感,之前说完话后,就再平静不过地挥了下袍袖。
然后一艘飞舟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几人旁边的空地上。
“师兄,这是……?”宋清羽傻了眼,连杜水清都顾不得自省,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这庞然大物。
“飞行法器。”
云起浑不在意地抱着苏叶子进了飞舟之内,继而看向那两人:“你们准备在宗外历练两年再回去?”
被堵得毫无脾气的师兄弟俩眸光紧紧地黏在飞舟上,等到这飞舟腾空而起,直入云端,宋清羽都在不停地摩挲着飞舟冰凉的外体。
“二师兄,这个比宗内的那个飞行法器都大得多哎……”
“嗯,而且完全不需要牵引之链。”杜水清屈起指节在飞舟上扣了扣。
飞舟另一侧,云起把怀里的人扶到身旁座上,让对方靠在自己肩窝,然后拢着苏叶子的长发,以真元成罩,隔绝出一块只有他们两人的私密空间,唇角轻掀,跟怀里昏睡的人低语:
“叶子,你收徒弟的眼光……可真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