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副官听得清楚,他只是淡淡一笑连回应都懒得回应,虎落平阳被犬欺,更何况自己本身也不是猛虎,遇到几只豺狗倒也不稀奇。
“这么说话就不怕张启山卸了你们的脑袋?”两个人惊慌转头才发现立在身后的人正面无表情的将这些尽收眼底,“陈皮!你想干什么,这可是佛爷的牢狱,你休得放肆!”阿四嘴角轻扬,话语里满是不屑,“我放肆起来,张启山都奈何不了我,你们算个什么东西。”俩人向后退了一步虎视眈眈的盯着,“我劝你们最好不要将今晚的事情说出去,还是自保小命守着门比较好,否则…”九爪钩刚刚露出一个尖头,两个张家兵互相看了一眼急忙跑了出去。
“陈皮,你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佛爷的地盘你也敢闹。”阿四依旧一副冷面孔,二话不说伸手就打,张副官双手虽被拷着但腿部胳膊的力量及身法还是了得,躲过了陈皮连续数招,直打的他一阵燥热,放在以前全然不顾时,张副官与陈皮的身手几乎对等甚至略胜一筹,但如今他招招躲避,时刻防止被袭击到腹部,终究被阿四一个虎钳扣到了脖颈掐到墙边。
“陈皮,你若是拿我要挟佛爷,想都不要想,我会立刻死在这里,你就等着收尸吧”陈皮用胳膊扣住他的身体,伸手抓住他的脉搏,于是一阵莫名的笑意浮在脸上,向后退了一步松开了手,“我很好奇,你和你家佛爷做那事的时候什么想法?”“你!”张副官愤怒的表情让陈皮玩味一般的品味端详,“我师父让我护你周全,所以我不会杀你,不过张启山就不一定了”“你敢动佛爷一个试试!”“呵呵,我这话双重意思,你好好理解,哦,对了,我还好奇一件事,你说,张启山会怎么处理你,还有你肚子里的孽种?”】
这一晚上张副官都在想陈皮留下的话,也许自己也对这个生命的结局有着万分的期待,佛爷是否会留下这个孩子,他要拿自己做样子给日本人看,做的是什么样子?最后的结局当是何去何从?好多的问题徘徊在脑海难以入眠,而此刻同样难以入眠的还有从洞房中无心过夜私下前往红府的张启山。
他到的时候,二月红正喝的酩酊大醉,熏得一屋子的酒味,可陈皮此刻却不知去向,任由他这个不省人事的师父烂醉一旁,嘴里还重复念叨着丫头,“二爷,你还能听清我说话吗?二爷!”二月红趴在桌上竟咿咿呀呀唱起戏来,张启山收回扶着他的手,愤恨的砸了一下墙壁,无奈之下摇头离开了红府。
就在他走后不久,屋子里的人便开始感到头痛欲裂,这种痛觉从轻微的麻痹到最后撕痛到让二月红推翻了桌椅几乎撞墙来止疼,直到肚子里的酒吐了出去才慢慢好起来,昏昏沉沉倒在屋子里就这么睡着了,没了丫头,一个大活人倒像是个行尸走肉。
扫兴而归回来的路上,借着月光看到了倚在拐角一旁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六爷,张启山走过去凝重的点了一下头,“多谢六爷今日手下留情”黑背老六抬头眯着眼看了一眼天上的月光,“名声我从不在乎”安静的立了一会,两个人什么也没说,天边的乌云遮住了月色,六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扛起关山刀头也不回走了,张启山知道,这也许是他最后一次帮自己处理副官一事,六爷不在乎名声,却在乎没有名声,这里包括没有名声的事以及没有名声的人,凡是在这些环境中依旧存活着的人和事,都是用着一腔热血与生活做着拼死的斗争,也值得黑背老六为他们挥出这一关山刀。
回到张府已是凌晨,“去找二爷了么?”张启山看着蜷缩在沙发上的新月一阵心疼,顺势坐下搂了过来,“恩,可惜二爷喝太多,不省人事。”“夫君”“怎么了”“今天的事情我都听到了,所以今天是演了一场戏给陆建勋和日本人看对么?”张启山笑了笑,尹新月的聪明才智果真是瞒不住任何事,“我了解副官的个性,他就算是背叛所有人也不会违背我的命令,今日幕后的主使必然是陆建勋。陆建勋阳奉阴违,我们只能陪他玩下去,现在副官成功拖住日本人的视线,我会借此期间下矿去将他们的阴谋尽快破除。”“然而副官的孩子撑不了多久,夫君一切都要保证万无一失。”张启山点头亲吻着新月,她说的没错,若不是演戏,谁能逃脱六爷的刀,只不过九门合力演的这一场戏,就看戏里的主角能不能唱到最后了。
“夫君,我和你是名正言顺,但这些事情结束之后,希望你好好照顾副官,如果他能坚持到最后,一定要善待他,去弥补给予他的这些伤害以及那未出世的孩子”“好…”
张启山清晰的记得他第一次从副官眼里看到那种对孩子的期望时,他甚至有种冲动想要用尽一切办法让这个生命活下来,那也是他自己的骨肉,虎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