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一鸣见契少唐站在原地不动,久久没有跟自己握手的意思,有些不解,“契师?”
让契少唐感到意外的是,兆一鸣似乎并没有认出他来。
其实这也怪不得对方,当年契少唐跟兆一鸣交往的时候,他还不叫这个名字,那会儿他叫杨言,后来他父亲因为出轨,跟他母亲闹离婚,契少唐跟了母亲,把原来的名字给改了。
契少唐16岁那会儿还只是个土里土气的书呆子,直到被甩之后,他才逐渐开始奋发图强,学习护肤打扮,健身保养,生活慢慢朝精致的方向靠拢,不得不说契少唐现在的样子和气质跟二十年前的那个土包子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契少唐收起眼中的诧异,恢复了冷静,干脆将错就错,压根儿没打算跟对方相认,冲面前的兆一鸣莞尔一笑,伸出手去跟他相握。
“你好,初次见面,我叫契少唐,请多指教。”
第2章 act 2
契少唐36年的人生岁月中只谈过那么一次恋爱,而且是在二十年前。
兆一鸣就读的大学就在他们高中附近,有段时间,大学的篮球场因为施工扩建而暂停使用,不少大学生会在周末假期过去契少唐的高中借场子。
契少唐和兆一鸣就是在打球中认识的,兆一鸣球技精湛,人长得高挑俊帅,每次过来打球还会特意从外面买来好吃的捎给契少唐,久而久之,这个人便悄然闯入了他心房里。
思前想后了许久,契少唐最终做好了随时会跟兆一鸣绝交的最坏打算,鼓起一腔勇气在圣诞夜的晚上向兆一鸣告白了。
结果却出于他意料的顺利,兆一鸣几乎是一口答应下来的,没有太多的纠结。
那个时候的契少唐很傻,也很天真,他以为只要彼此确立了恋爱关系,那么对方就是自己的唯一,然而这么想的人只有他一个,
兆一鸣嘴巴里说着只喜欢契少唐一个,却在跟契少唐交往的同时,经常瞒着他跟大学里的其他人约会约到了床上,刚开始的时候兆一鸣还能糊弄过去,时间一长,契少唐逐渐发现不对劲儿,当他知道兆一鸣背着自己跟别人胡搞厮混的事情之后,情绪一下难以控制,跟兆一鸣大吵起来,兆一鸣却压根没觉得自己做错,反倒理直气壮地对他说:“是你自己喜欢上我的,你不是说为了我什么都可以忍耐么?大家都是学生,本来就是随便玩玩,图个开心快活就好,你还真以为承诺了一辈子就真的是一辈子?别傻了。”
兆一鸣的态度重重戳伤了契少唐的心,他曾经毫无保留地将自己所有的感情投放到兆一鸣身上,到头来身心俱失,活该的人终究是他自己。
本应充满美好回忆的初恋最终以这种方式落幕,成为一道让他难以跨过的阴霾。
打后的二十年里,契少唐再没有跟任何人谈过恋爱,痛彻心扉的经历一次就够受了。
偶尔寂寞的时候,他会到gay吧喝一下酒,找个对上眼的玩玩419,第二天醒来大家分道扬镳继续当回陌生人,没拖没欠。
“先生?先生!已经给您抽完血了,请把棉签摁压在针口至少五分钟才拿开。”护士的提醒将契少唐从过去的回忆中拉回当下。
“检查结果什么时候出来?”
“没那么快呢,您可以扫一下二维码关注我们医院的官博,到时可以自行登录查询。”护士指了指桌面上的二维码图片。
契少唐拿出手机准备添加,发现有好几通未接电话,对方不是他的通讯好友,光凭一窜号码认不出是谁,契少唐回拨过去的时候,却被电话客服告知对方已经关机,他也没太在意,只一心想着检验结果的事情,希望一切都是自己多虑了,但愿平安无事吧。
虽然不想跟兆一鸣再有交集,可契少唐人在职场身不由己。
作为审计b组的组长,契少唐还是得亲自带领自己的五名组员上门采集审计数据。
会计师事务所给企业做审计一般会让企业将所有的凭证账簿送到所里,让审计人员查阅复印,兆一鸣公司要做的是三年审计,他们公司规模庞大,凭证和账簿的数量也相对较多,加上财务部那边一些特殊原因,不方便让人将凭证带走,审计组只能上门取证。
兆一鸣事先让财务做好准备,将所有东西搬到会议室,契少唐和他的组员们一到场,便直奔主题,开始分工干活。
契少唐将一些需要盖章的基本资料收集好,交到隔壁财务部总监手上,“不好意思麻烦你一下,这一沓资料主要逐页盖公章。”
“兆总有吩咐过,说如果有东西需要盖章的话,得由你们自己过去办公室找他,我们不方便经手。”说罢,总监马上从座位上起来给契少唐带路,“兆总的办公室在这边,请跟我来。”
总监将契少唐领进老板办公室后便旋即离去。
“兆先生,这是要盖公章的资料,麻烦你了。”
契少唐将东西放到兆一鸣桌面上正要离开,随即被对方喊住。
“契师,要不坐下来喝杯茶先吧?我这儿刚买了一批上好的信阳毛尖,想让你品尝品尝。”
“不用客气了,我还有很多数据要录入,不抓紧时间的话恐怕到夜晚也搞不定。”契少唐礼貌谢绝道。
兆一鸣却是毫不在意,他笑了笑,“其实是这样的,我这儿有几个关于企业税负的小问题想问一下你,方不方便稍微占用你一